然后他的拳头落下，我拼尽全力反抗，这让他的动作更加大力，他的双手掐住了我的脖颈，我只觉得呼吸困难，疼痛难忍。

肺部的焦灼反映在了我的意识上。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脑中的小人在不断挣扎，手掌传一阵刺痛。

我还拽着那把小刀，锋利的边缘嵌进我手掌的血肉，可我感受不到疼，生存的本能让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男人刺去。

最后模的意识里，我看到男人向后倒了下去。

14.

「为什么不分手？」季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我的手。

我苦笑。

「我不能分手，提分手黄山牧能在我面前吞***，我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个时候，我时常想着，要是我比他先死，可能也是一种解脱……

「警官，我杀了人，我是不是要偿命啊？可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杀人，我的人生已经被他毁了……」

我在季宁面前痛哭流涕。

「你的人生没有被毁。」季宁说话的声音变得很轻，她甚至摸了摸我的脑袋。

「沈愿，那不是你的人生。

「你身上，并没有被暴力对待的伤痕。

「你和黄山牧，从来都不是恋人。」

我不懂季宁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刺耳，我甩开她的手，大喊着，

「我没有说谎！！我是受害者！！他才是魔鬼，我是受害者啊！」

「警方发现你的时候，你租住在黄山牧公寓的楼下。这是在你家发现的。」季宁递过来一张图片。

那是一面巨大的电视背景墙，墙上是这个城市的地图，用红点标记的位置，都附上了一些女性的照片。那些红点像是溅在城市中的血滴，而从红点出发，所有的线束都指向同一张照片。

黄山牧的照片。

「除了这整面墙的分析图之后，在你的住处，还有一些文件。」

季宁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几个文件夹摆在桌上。

「来自山区，想攀上枝头当凤凰的人，叫程杨杨。」

她指了指第一个文件夹。

「被精神控制，你说的那段聊天记录的主人，叫刘丽。」

她的手指向第二个文件夹。

「至于被绑架侵犯，暴力对待的那个人……」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纠结，停顿了好几秒，才吐出那个名字。

「是徐念。」

那个名字像是在我脑海里炸出了一朵烟花。

空气中氤氲着橘子的香气。

我偏头，看着窗外的橘色沙暴，窗外的颜色越来越鲜艳了。

透着一股不真实。

审讯室……有窗户么？

我盯着窗外，突然，所有的橘色潮水一般褪去，窗外像是电影的画面转场，日出日落，白云蓝天。审讯室灰色的墙壁剥落，露出了白色的墙面，我躺坐在床上，季宁仍然是一脸关心的看着我。

「沈愿，你回来了么？」

我看着季宁，停顿了几秒，随后笑了起来。

「季姐姐。」

「我回来了。」

15.

「从警方在你的公寓找到你到现在，已经过去近一周了。你受刺激太大，我尝试了很多方法。」

季宁戴上了眼镜，气质温和恬静。刚才那个飒爽英气的女警不见了，我眼前只剩下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心理医生。

桌上也不再有橘子味的水果糖，而是一杯清水，以及几颗药丸。

季宁是我的心理医生。

我的脑子，出现了一些问题。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分清楚哪些是现实，哪些是虚幻。

但后来，这个界限逐渐变得模糊，也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我开始去看医生，季宁给我开过药，让我的症状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