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爱……」我回答到一半，脑子闪过男友狰狞的脸。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黄山牧。

等等。

那是爱么？

10.

「你想起什么了，对不对？」季宁凑到我面前，因为隔得太近，她的眉眼有些变形，透着一股违和感。

我伸手推了推她，又剥开了桌上的糖果。

「黄山牧不是你的完美恋人，沈愿。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你。」

我将糖果塞进嘴里，喃喃自语。

「不是的，你胡说！黄山牧爱我，他是我男朋友，他被人害死了，你们警察为什么不去抓犯人，反而在这里为难我？！」

「他打过你么？」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季宁，而身体各处开始冒出莫名的疼痛，好像是那些疼痛早就在皮肤里生了根，时机一到，它们便会发出芽来。

我的头疼得要炸了。

黄山牧温柔的脸在我面前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鸷和凶狠。

我看到了他手里的棒球棍。

我想起来了。

「我杀了……黄山牧，对么？」

11.

我没有获得救赎。

我的男友，也没有想象中良善。

12.

黄山牧是个很双面的人。

他在外人面前，永远阳光开朗，正直善良。

我承认，他的金钱和魅力吸引了我。

我们在一起之后，并没有公开。

黄山牧说这是为了之后能够有更好的生活，因为他的家人管得很严厉，我俩身份地位悬殊，他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屡屡插手感情。

甚至我们的联系，也是通过社交软件进行，基本上不打电话。

我同意了。

我以为他是在保护我。

我陷入了爱情，难以脱身。

他让我认为，女性的第一次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喜欢的是完整的我。

在绑架事件发生后，他经常指责我，说我配不上他的爱，说他没能拥有我。

时间久了，我的精神慢慢也出了问题。

我只想去死，因为连我自己也觉得配不上他。

我除了黄山牧的女朋友这个身份之外，一无是处。

他的控制欲很强，甚至让我去纹身，内容是……黄山牧的狗。

实际上，他真的只把我当成一条泄欲的母狗。

我们的聊天记录里充斥着无尽的辱骂和践踏。

我只要没有及时回复，在之后点开我们的对话框，

每次都是铺天盖地的消息。

「你怎么不去死？」

「说话啊！！」

「你个荡妇！」

「不说话是吧？！」

「你是不是有病？」

「臭婊子， 臭婊子 ，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

「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母狗！！！！！！！！！！！！！！！！！」

13.

我身处地狱。

和黄山牧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像行尸走肉的活着。

没有目标，也没有终点。

他开始打我，开始变本加厉的虐待。

我本来觉得，我的生活已经是一滩烂泥了。

但在那一天，在黄山牧的公寓里，我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手臂。

手臂内侧很隐蔽的位置，有个月牙形的疤。

那个触感，很熟悉。

我在那个绑匪的手上，感受过。

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心中成型。

我不动声色地挪到厨房，握紧了一把小刀。

「你在干什么？」

恶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颤颤巍巍转过头，问道，

「你绑架了我，对不对？」

黄山牧愣了两秒。

接着，露出了一个诡异而可怕的笑容。

我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力量把我拽了起来，接着就被甩到了房间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