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确实十分思念我的两个孩子。

所以最后我答应，每年都会回去一次牛家村，看看我的两个孩子。

不过每次，我都会趁着牛郎干农活的时候偷偷回去。

可是不知道他怎么就一改往日的习惯，这次大中午的就回家了。

如今我杀了牛郎，也不好回去天庭了。

毕竟牛郎已经死了，如果连我都走了，那我那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无依无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至于将两个孩子带回天庭的念头，我连想都不敢想。

6

最终，我还是接受了李婆婆的提议。

李婆婆见我答应了，松了口气：“那我先走了，今晚子时，我过来帮你把尸体运到我家的地窖里。”

随后，李婆婆又从袖子里拿出了几根艾条，交给了我。

“差点忘了这个了，年纪大了，记性是不好了。”

我不明所以：“这是干什么？”

李婆婆说：“把这几根艾条点上，好好熏一熏，盖一下屋子里的血腥气，要不然谁来了，都能猜到你这里死过人。”

我恍然大悟，谢过了李婆婆。

在李婆婆离开前，我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您是怎么知道我杀了我丈夫的？”

李婆婆笑道：“我是听到的，老是老了，但耳朵还灵光。何况咱们两家又离得不远，什么动静都显得特别大。”

那时我并未多想。

但很久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即便是听得一清二楚，李婆婆也不可能仅凭我和牛郎当时的声音，就准确推断出“我杀了我的丈夫”这个结论吧。

就跟她亲眼所见似的。

到了晚上，李婆婆按照约定，帮着我，将牛郎的尸体用一辆小推车运到了她的住处。

又帮着我一起把尸体拖到了地窖。

做完这件事后，我累得大汗淋漓。

很难想象，要是没有李婆婆的帮助，我一个人能不能那么顺利地把尸体搬上搬下。

忙完后，我看见李婆婆院子里晾着一些男孩子的衣服，问道：“您家里还有其他人？”

李婆婆说：“家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孙子，今年六岁了。你放心，他一早就睡下了，不会发现什么的。”

我点点头，心里放心了一些。

又说了一会儿话，我拜别了李婆婆，回到了自己家。

我的两个孩子早早地喝过了奶，如今睡得香甜。

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不仅因为我今天刚杀了人，也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在人间生存下去。

牛郎死了，留下了几亩田地和一头牛。

难不成，让我一个弱女子去种地吗？

我最终还是睡着了。

梦中，我仍是未下凡之前的快乐模样。

第二天醒来后，看着枕头上的泪痕，我才知道我哭过。

但很快我就不去想这件事了，因为我的孩子哭了，他们要吃奶。

7

我刚给两个孩子喂完奶，就听到了重重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

我开门一看，来人是牛郎的哥哥和嫂子。

“哟，弟妹你还真在呀。牛郎呢？让他赶紧出来，他昨天都偷了一下午的懒了，地里的活儿，我一个人可干不完。”牛郎的哥哥说。

“他不在。”我说。

“那他去哪里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牛郎他昨天没回来吗？”牛郎的嫂子问。

“没有。”

“怎么可能？这阵子都是我抽空照顾你家两个娃娃，昨天上午我过来打算给你家孩子喂奶，半道上看见弟妹了，我回去跟牛郎一说，他立马就回家找你来了，你真没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