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看见我后，微笑着说：“孩子，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我犹豫了一下，侧过身：“您先进来吧。”

李婆婆进屋后，我赶紧将门重新关上。

转过身时，我见到李婆婆正蹲在地上，观察牛郎的尸体。

李婆婆直接问我：“你打算怎么处理尸体？”

我欲言又止。

李婆婆抬头，温和地看向我：“别怕，说吧。”

李婆婆的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我好像真的不再那么害怕了。

随后，我将自己原本的计划如实地告知了李婆婆。

李婆婆听了喃喃道：“这样啊，趁着今晚村里的人都睡下后，将尸体和凶器运到村子外，从桥上丢到河里。”

李婆婆摇了摇头：“孩子，你听我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第一，即便到了晚上，也不能保证你运尸的过程中，一定不会被人撞见。

第二，你低估了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你也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把尸体扛起来，再从桥上丢到河里，这对你来说太难了。

第三，即便你成功把尸体丢到了河里，等它泡了水，迟早也会浮上来的，所以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我听了李婆婆的话，直接愣住：“可是......可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呀。”

我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李婆婆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温柔笑道：“别怕，孩子，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我急忙问。

“我的院子里有个废弃的地窖，咱们可以把尸体先运到地窖，免得被人发现。后面我们再在地窖里挖个坑，把尸体埋了。至于那把凶器，你把它交给我，明天我去河边洗衣服，把它藏在盆子里，趁没人的时候，丢到河里就行了。如何？老婆子的主意还不错吧。”

我仔细想了想，李婆婆的办法确实比我的强。

可是......

“您为什么要帮我？”我问。

李婆婆微笑着，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可怜人啊......”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喉头哽咽。

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4

我确实可怜。

我本来是天上的仙女，是王母娘娘最宠爱的小孙女，是能织出最美的晚霞的仙女。

有一天，我和姐姐们下凡，来到仙女湖洗澡，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个男人躲在暗处偷窥。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在牛家村名声很好、老实巴交、踏实肯干的牛郎。

牛郎偷走了我的仙女服，让我没有办法回到天上。

他还让我跟他回家。

我起初不肯。

可待在湖里久了，我又冷又饿，没有办法，只好跟牛郎回家。

牛郎要我嫁给他，才肯把我的仙女服还给我。

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嫁给他。

但牛郎违背了诺言。

婚后，他还是不肯把仙女服还给我，只给了我一身粗布衣裳，让我给他生儿育女。

我不肯。趁着晚上的时候，我逃走了。

但是我迷了路，半路我遇上了一个砍柴的男人。

他看起来十分淳朴，于是我向他问路。

他笑呵呵地答应，却趁我转身时一棍子把我打晕，带回了牛家村，送到了牛郎的家里。

牛郎热情地接待了那个砍柴的男人，送了他一条老腊肉。

通过他们的交谈，我知道了那个砍柴的男人也是牛家村的村民。

从我被送回来的那天起，牛郎就开始打我。

他把我像条狗一样拖进屋子里，抄起一根木棍，往我身上死命地打。

因为打得太狠，牛郎把木棍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