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原先跟着我，后来被我留在陈家的巧芝使了个眼色，巧芝立刻寻了借口将翠喜带走。

我慌忙问着：“哥哥和父亲呢？”

母亲咬了咬牙：“在书房。”

我放开母亲的手，一个人提着裙摆朝着书房走去。

看着那熟悉的地方，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不过五年，一切都变了。

刚到书房，大哥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父亲，难道真要曦儿入宫为后，我们已经牺牲了沐儿，难道真的要再牺牲曦儿吗？”

父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不懂，若是曦儿不去，沐儿的日子……”

大哥越发的生气：“曦儿去了沐儿的日子就好过了？我们当初为着陈家牺牲了沐儿，换来了什么？七堂叔满门皆被灭，九堂叔三个女儿远嫁羌钏，四堂叔四个儿子，死在最前线三个，留下的一个也得了疾，再无后……”

后面的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我们陈家，这么多年，早就七零八落。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这么多的族人被害，陈家势大，子女旁支众多。

这无疑成了先帝和秦昭的心腹大患。

我猛的推开门：“曦儿不入宫。”

父亲和大哥看着突然出现的我，都有些吃惊，大哥从地上爬了起来，父亲从书桌后的圈椅上起身。

跌跌撞撞的跑到我面前来，握着我的手，一时不知是难过还是开心，只是一个劲的叫着我的名字：“沐儿，沐儿……”

我堪堪应着父亲的呼唤。

自我十四岁，到现在十九岁，我们五年未见。

我以为，此生，我和他们将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见面了。

13、

对于我的出现，哥哥像是料到了一般，父亲眼眶微红，流出泪来。

“早知是这样，当初，当初为父就该宁死不屈，不让你入宫……”

我拍了拍父亲的手，随后看向大哥：“大哥，曦儿不能入宫。”

大哥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看我，长叹一声：“我又如何想要曦儿入宫，还记得你十四岁被送进宫，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般，我们惶惶度日，却还是免不了……”

“秦昭留不得了。”

不等大哥说完，我立刻说出自己的决定，父亲连忙来捂我的嘴：“你混说什么？”

我看着父亲，将父亲的手拿下：“裴钰势大，边关未稳，秦昭还有许多要裴钰做的事情，他不会对裴钰下手，但会对我陈家下手。”

大哥立刻懂了我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利用裴钰去对付秦昭？那我们扶哪个上位？”

我摆了摆手：“陈家不要掺和这些事了，能卸甲归田告老还乡的就卸甲归田告老还乡，再不涉及官场，大哥，我知道你做得到。”

父亲看向大哥，大哥罕见的低下了头。

在官场数年，大哥早就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所以哪怕父亲当初说要我们的后辈科考。

都被大哥给挡了下来，更甚者，让他们藏拙。

所以为官者，我们的后辈，做官的不多。

大都去做了商，父亲看不懂，但我历来和大哥关系好，又聪慧，早就看出来了。

父亲看着我们兄妹二人，思衬了许久，片刻后才道：“沐儿，你可知此事……”

我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让你们插手，但父亲，你和大哥一定要将陈家择出来，择干净一些。”

父亲长叹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老了，这些事情，我也管不了了。你们决定吧。”

我和大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坚定。

14、

再度回宫，裴钰旁若无人的在我的寝宫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