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灭灭的烟头在阳台闪了半夜,一墙之隔的我背靠着门也坐了半夜。
他开始病了,我们的感情也病了。
我看着他的旧爱回来,也看着他又开始上瘾。可我,再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推开门,责骂他嘴臭,将他的恶习踩烂以后丢进马桶冲掉。
我比谁都知道,香烟可以踩碎冲掉,心里的旧爱却很难去除。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微亮,他就带着一身凉气钻进我的被窝,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沉着嘶哑的声音道歉:“幻幻抱歉!我昨晚失控了,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不知道怎么看那些曾经。但是幻幻,我很害怕失去你。”
他的害怕,他的道歉,让我独守一夜的兵荒马乱像一个人的胡思乱想。
我拿拥抱回应了他的道歉,可闻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烟味,我的心却在一阵阵发紧。
天亮了,我们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按部就班过日子。
他去买了我最爱的三明治和咖啡,他出门前亲了我额头,他约我晚上下班以后去看爸妈。
可,我的美式里第一次加了糖,他的亲吻没有落在我没擦口红的唇上,乱了我额头上的妆,爸妈旅游明天才回来。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涩眼也涩。
我清楚,冰下有了裂痕,一开始或许是看不见的,等能看见的时候,离破碎,只差一锤。
4
我飘到了电视墙上,冷眼看着宋时庾如何细致温柔地给唐欣欣喂饼干,又是如何伺候她梳洗,然后将跛脚的唐欣欣抱回房里。
虽然恶心的想吐,但我还是跟着进了卧室。
我以为他们早就睡在了一起,却看到唐欣欣把白皙的脖子够得老高,却没有迎到宋时庾落下的亲吻。
“这样不合适。”
他舍不得唐欣欣背上小三的罪名,所以为她守住了底线。
唐欣欣眸中光亮淡了淡,但令我意外的是她这次没有装委屈抹眼泪,而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时庾哥哥我不急,等你分手了和我光明正大在一起。我委屈一点不要紧,许幻姐姐骂我是小三也不要紧,重要的是时庾哥哥你,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误会你。”
二十七岁的人了,却茶得如此浅显又没有长进。
可惜宋时庾就吃她这一套,脸上马上就挂起了心疼的表情,又软声软气好一阵安抚。
宋时庾确实病了,还病得不轻,是眼盲心瞎的病。
而唐欣欣也病了,是把所有人当傻子的众人皆醒我独醉的装傻。
看不了这两个病到变态的人的耳鬓厮磨,我飘到了阳台上,来看一眼妈妈留下的唯一的活物--君子兰。
这盆君子兰早于唐欣欣两天搬了进来,后来我忙于妈妈生命与离世的琐碎,把它忘在了这里。
今天再看,原本翠绿的叶子已经千疮百孔,都是整整齐齐的圆孔。
而花盆里密密麻麻的烟头更是在说明,叶子上的疤痕是烟头烫的。
唐欣欣表面清纯,其实烟酒都会。宋时庾也一样吞云吐雾不亦乐乎。
我不知道这上面的伤痕出自谁的手笔,可我也分明记得,宋时庾要把房子给唐欣,而我争执不过时,他的狠话和我的交代:
“那是我买的房子,我爱给谁给谁!糖心现在连个家都没有,我不管她谁管她?不过是一套房子而已,我没给你地方住吗,为什么还要跟她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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