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房门，对着奶奶招手，她如获至宝般匍匐着向我走来。

在门口，她却有些踌躇了：「你说这样，会不会把我大孙子害死。」

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感到既可怜又可恨：「没事，我出去，你替我在房间里面照顾弟弟，这都一样的。」

「可是……，万一这人不对也把娃害死了咋办？」

「那我带着弟弟出去吧。」

「要是出事了，可不能赖我啊。」

终于说实话了吗？呵呵，她可没有那么好心，这时候还担心着他们家的独苗，她真正担心的是，要是我弟弟死了，家里面的男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只有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她才敢去为保护自己的性命做最后一点努力。

既可怜，又可恨。

我笑着点点头：「没事，奶奶您就告诉他们，我是自己带着弟弟跑出去的吧。」

当然，如果你活的到明天再说吧。

「我的乖孙女。」她慈爱着抚摸着我的脸，我明白她希望我能从门口给她让开。

可我会让她这么轻易就进去吗？我一把将她推到在地：「你不容易，但是你不应该伤害我和妹妹，同样是女人，何苦难为我呢？」

她从地上爬起来，举手准备扇我，还破口大骂：「你这个贱赔钱货！」

我抓住了她的手，一巴掌扇了回去，她跌跌撞撞的坐到了地上。

「奶奶，你猜，要是我告诉爸爸和爷爷你想要来我这里祸害弟弟，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她终于认清了现状，直接磕头给我道歉：「乖孙女，你放奶奶进去吧，就这一回，我求你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怕我妹妹找不着路，按照赵瞎子说的话用了招魂符后——我当时问赵瞎子要了三张。

在门外轻声呼喊着：

「盼男，我是你姐，张欠男，我给你带馍来了。」

风很冷，但我想妹妹吃了这个馍应该会温暖些吧。她现在许是幸福的，不用再被折磨了，还有着报复坏人的能力。

完事后我就上到山里的山神庙躲灾。

一夜未眠，在次日清晨时，我赶回屋。

奶奶死了，死得很凄惨，嘴巴长的都要裂开了。我回家的时候还看见我奶奶在那张床上扭曲着，没有出血，却满脸抓伤。想必经历了很多折磨才死的吧。

而肚子也烂了一个小孔了，看见那血红色的触手，我明白，是那个鬼婴要吃掉奶奶了。

我把她拖到了屋子里面，磨损后的布料不堪重负，透出了里面新旧不一的伤痕，除了鞭打伤还有烫出来的疤痕。

不知为何，爸爸还没有死，早上见到我奶奶的尸体后也是没啥反应。只是漠然地隔着房门问我能不能做早饭。

「爸，可是高僧说了，我和弟弟不能离开这间屋子啊，奶奶不能做饭了吗？」

我躲在门后，装作没有出去过，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终究还是对独苗的执念说服了他，于是他让我妈从猪圈出来做饭了。

透过门缝，我看见我妈已经更疯了，手舞足蹈的时候嘴里还在叨念着她生出来男孩了，她不该死——在上一个给张家生了儿子还是横死屋外的情况下。

别说做饭了，估计她吃饭都成问题。

好在这时僧人回来了，在我门口随便做了两下法，就招呼我出来做饭了。

爸爸这会也没闲着，拿刀把我奶奶肚子划开了，僧人再度做法取出那个鬼婴，我爸把它拿到厨房：「欠男，把它炸了给我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