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谢以诺又掀起了眼皮,眸里泛出亮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落羽,你刚刚说什么?”
“谢以诺,本郡主说,你弟弟找到了!”方落羽紧紧握住她的手,笑道。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谢以诺一把抱住了方落羽,红着眼眶,抽噎着,“落……落羽,我终……终于找到他了。”
方落羽任由她抱着,哄着她笑着说道,“放心了,诺诺,日后就是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本郡主也会让他几分的。”
不料,谢以诺哭的更狠了,“谢……谢谢你,落……羽。”
“不是吧,诺诺,你怎么还越哭越来劲了,一会儿表哥回来,以为我把你惹哭了,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听完后,谢以诺哭声更大了。
方落羽:……
莫景渊从练兵场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方落羽,你做了什么?”
上前把谢以诺抱进怀里,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怒视着方落羽。
方落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试图为自己解释,“表……表哥,我说诺诺不是我惹哭的你信吗?”
莫景渊凉凉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赶出将军府。
还未来得及开口,谢以诺拽了拽他的衣裳,“不……不……是,是我……找到弟弟……了。”
抽噎中好像还带着笑意。
莫景渊这才收回目光,手落到她后背,帮她顺着呼吸,放软语气,“乖,不哭了。”
从怀里摸出那块粉色的帕子,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珠。
谢以诺的哭声明显越来越小,“我……好开心。”
“嗯。”莫景渊低头看她,小姑娘娇娇的,眼眶红红的,杏眸里噙满泪水。
健硕的双臂一只环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抱住她的腿,将人抱在怀里。
醇厚柔和的嗓音说道:“乖些,我送去休息。”
谢以诺拽着他的衣襟,声音还有些抽,嘴角带着笑意,“……好。”
此时此刻,落羽郡主站在他们不远处,哀怨地看着自家表哥,哎,这兄妹情真容易破碎。
做人不易。
做个好人更不易。
安抚好谢以诺后,莫景渊才出来,出来之后便看到愤怒的方落羽。
“莫景渊,作为你亲表妹,你得给本郡主道个歉。”
一身红衣,像是要化成一团火把这将军府给烧了。
莫景渊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块玉佩,“圣上亲赐,明洹玉佩,拿去。”
“本郡主才……”
一听到名字,方落羽立马接过他手中的玉佩,“天呐,这可是明洹玉佩。”
一边细细地抚摸着,一边摆手说道:“表哥,你以后多误会我几次吧,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被你误会。”
“嗯,知道了。”
说完,莫景渊就转身回去陪谢以诺了。
方落羽见怪不怪,乐呵呵地拿着玉佩回了国公府。
莫景渊回到屋里后,小姑娘已经在睡着了,安安静静的。
长长的睫毛垂着,眼皮还略有些红肿,莫景渊让人打了热水,找了一块绵绵的布沾湿,敷在她眼睛上。
又帮她拆了头发,盖好了被子,在一旁守着她。
东街不远处的青楼里,男人慵懒地躺在榻上,“哦?楚箫然的阿姊啊。”
尾音拖的极长,带着一丝丝魅惑。
“公子?”跪在地上的人唤道。
男人玩弄着手中自己的长发,半敞着衣衫,“这可有意思多了。”
勾唇一笑后,继续说道,“想必我们帮太子破坏两家成婚,他也是乐意至极的吧。”
地上的人应声:“是,公子,属下明白。”
谢以诺醒来后,发现自己莫景渊的屋内。
他的房间是院子的主卧,陈设却是简单了不少。
她屋里的那些杏花地铺,檀木小桌,他这里都是没有的,显得冷肃大气。
“醒了?”
穿着玄色衣衫的人,端着一碗鱼汤从远处走来,眸子里泛出丝丝柔意。
谢以诺坐了起来,杏眸和嘴角都弯出了弧度。
“羽之哥哥,我以后又有亲人了。”
“嗯。”
莫景渊走近,鱼汤的香味飘进内室,越来越浓郁。
他坐到床边,“先喝些汤”,修长的手指拿起汤匙盛了一口汤,慢慢地送到她嘴边。
谢以诺笑笑,“谢谢羽之哥哥。”低头享用鲜美的鱼汤。
等她喝完鱼汤后,莫景渊把一枚玉佩挂在她腰间。
谢以诺低头看他,“羽之哥哥,你怎么想起送我玉佩了。”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回答她,“母亲传下来的玉佩,大嫂那里也有一块。”
呆滞了一瞬后,谢以诺心脏怦怦跳着,她听莫叔母说过这两块玉佩的,说要留给莫大哥和羽之哥哥未来的妻子。
“羽之哥哥,真的送给我吗?”谢以诺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不可置信地问道。
莫景渊掀眸,嘴角微微上扬,“除你之外,再也无人可送。”
“羽之哥哥,你真好。”谢以诺抬手搂住他的脖颈。
“嗯。”
小姑娘修长莹白的脖颈和他的靠在一起,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脖颈间,身前的柔软贴着他的胸膛。
莫景渊身子微僵,压下心中不该有的念头,对她说道,“父亲母亲不日便会归来,那时我便向你提亲,三书六礼,一样不会落下。”
不料,小姑娘贴的他更紧,“好。”
语气中很是欢快。
眸子里浮出暗色,莫景渊努力平复着呼吸。
吸了两口气后,开口,“巧巧,新婚之前我不会动你,别折磨我,嗯?”
低沉醇厚的声音传到谢以诺耳中,还能听出些委屈的意味。
谢以诺这才松开他,从他怀里起来,耳朵被他说得泛红,眸光乱转,不去看他。
莫景渊失笑,可不是她戏弄他的时候了。
片刻后,莫景渊才严肃开口,“近日,有人会挑拨平陵侯府和落羽间的关系,可能会从你我之间入手,到时请你务必相信我,好吗?”
“嗯,羽之哥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沉默了半晌后,莫景渊答,“该哭的时候,使劲哭就行。”
他不想让她哭的,但这是最保她平安的方法。
“好。”谢以诺眉眼弯弯。
她大概也猜到了是君兰院那位有动静了。
翌日,楚箫然早早地来了将军府,蓝色外袍外披了黑色金丝披风,整个人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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