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音呢?”
大营内,突然响起了一道刺耳的男音。
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下一秒,一袭红色戎装的少年骑着马疾驰而来。
只见那少年不过二八年华的样子,生得剑眉星目、俊美飞扬,满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气息。
他瞧见了裴月的身影,驭马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立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沈嘉音呢?”
裴月行了一礼,“世子,我家郡主出去散步了。”
郁淮微微皱眉,“朝哪个方向去了?”
裴月闭口不言。
郁淮便知道沈嘉音那两个婢女嘴严实的很,尤其是眼前这个,就是用上刑具怕是都难以从她的口中知晓沈嘉音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我问你,她真的要和鹤知弦成婚了?”
裴月开了口,“是,皇上已经赐婚,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这种事儿,她瞒着也没必要,毕竟从世子的询问便能知晓,他定然是知晓了郡主的婚事才特意赶回来的。
要知道,世子被皇上指派去了彰宁协助太子赈灾。
这么快的时间就回来了,向来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这下,有的闹了。
“该死的鹤知弦!不老老实实的待在边疆,回来做什么!”
这下好了,让皇上逮到了,还给他和幼幼赐婚,真该死啊!
“沈嘉音的营帐在哪儿?我去等她!”
裴月淡声道,“世子,我家郡主如今已经与鹤小侯爷定下婚约。您在郡主的营帐内独自等待,不合规矩。”
郁淮冷哼一声,“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去她营帐谁敢说一个不字?鹤知弦若是敢说什么,我自己去找他!”
裴月见着他阴沉恼火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装哑巴。
郁淮气笑了,“好,你不告诉我自然有人告诉我!你当这里的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嘴硬吗?”
心思酸的厉害,他就是不甘心!
凭什么出京一趟,还不过半月,他心心念念要娶的人就又被皇上赐给鹤知弦那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了?
明明皇上说过,只要自己这次协助太子办好差事,回来皇上就废了幼幼与江晏书的婚事,给自己和幼幼赐婚!
皇上说话不算数,就是诓骗自己离京的!
都不是好人!都不是好人!
郁淮越想越气,问了别人知晓了沈嘉音的营帐后直接进去里面等人。
❀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
沈嘉音和鹤知弦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黑下来了。
"有劳小侯爷送我回来了。”沈嘉音作为京城贵女典范,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将规矩做的完美无瑕。
鹤知弦微微颔首,下一秒看向营帐的门,手落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营帐的门刚被打开,鹤知弦手中的长剑便落在了里面之人的脖颈上,动作快的让沈嘉音只觉银光一闪,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看见从自己营帐里面走出来的人不是裴月和詹灵。
而是郁淮。
“郁淮?”她有些惊讶。
鹤知弦脑海中想了一番,郁淮,是威远侯府的世子。
郁淮脾气不算是温和的,可此时此刻却委屈巴巴的告状,“幼幼,你看他!”
沈嘉音转而道,“小侯爷,这位是威远侯府的世子郁淮,不是坏人,还请将剑放下来吧。”
鹤知弦收回了长剑。
郁淮,叫的倒是挺亲切。
细一想想,她好似称呼谁都没有直呼过姓名的。
除此一人。
郁淮走到沈嘉音的身边撒着娇告着状,“幼幼,这就是你新的未婚夫婿?沉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刨他家祖坟了呢!你瞧瞧,他差点杀了我!”
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什么事儿都没有的脖子。
沈嘉音觉得好笑,“小侯爷是出于谨慎,你别多想。”
郁淮心里不高兴了,“幼幼,是不是皇上没有询问你的意见便擅自赐婚?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找皇上分说分说!”
沈嘉音立即拉住他,“郁淮,你别闹了,是我自己愿意的。”
鹤知弦看着她拉住郁淮衣袖的手,眸中闪现一抹危险的暗光。
郁淮垂下眼帘,语气失落,“为什么啊?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从小到大,京城所有人都知晓自己喜欢她,他也说过无数次,日后要娶她,风风光光的娶她。
可为什么她答应了与江晏书的婚事,也答应了与鹤知弦的赐婚,唯独不愿意回应自己的喜欢?
是他哪里不好吗?
是他哪里逊色吗?
鹤知弦道,“你既还有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话落,也不等沈嘉音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开。
郁淮阴阳怪气道,“幼幼,你瞧瞧他,对你这么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刨他家祖坟了呢!”
沈嘉音无奈,“你就知道刨祖坟是吧?不是在彰宁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郁淮嘟囔着个嘴,“还不是听说你被赐婚了。幼幼,要不你悄咪.咪的跟我一起私奔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九州大地的山川壮丽,你一定喜欢!”
还未走远的鹤知弦听见这番话僵了一下。
下一秒,沈嘉音道,“郁淮,我是真心喜欢小侯爷的。”
鹤知弦闻及此言又走了。
沈嘉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轻笑一声,还以为真的不在意呢。
“你风.尘仆仆赶回来,进去喝杯茶吧。”
“幼幼,你还是关心我的!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沈嘉音淡定道,“别自我脑补,进来。”
郁淮扁了扁嘴,“哦。”
说完,跟在后面进了营帐。
❀
“小侯爷,您怎么脸色这么差?”
鹤知弦睨了他一眼。
习风没注意到,“属下沏了一壶花茶,您尝尝吧。”
鹤知弦冷声道,“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花茶,拿上那壶茶滚出去!”
习风双眸睁的溜圆。
不是,小侯爷之前还说花茶淡雅清香,晚上要沏花茶呢。
这怎么.......
习风看着他冷鹜的脸色,没敢说话拿着那壶茶便打算退出去。
鹤知弦忽而又道,“等等,郁淮和沈嘉音是什么关系?他们很熟?”
习风摇了摇头,目光澄澈又愚蠢,“不到啊!”
“那就去查!还用我教你吗?滚!”
习风:“.......”
好好好,小侯爷被人夺舍了,一天骂自己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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