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忽然觉得小腹涌出一股暖流，伴随着还有绞痛感。

　　我跑去卫生间，看到眼前的场景，胃里瞬间不适。

　　我忍着恶心走进脏乱不堪的卫生间，在抽屉里翻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卫生巾。

　　我硬着头皮喊了声：「妈，家里面卫生巾在哪？」

　　杨妈妈放下手里的菜刀，走过来推搡了我一下，随后拿起一卷纸放在我眼前。

　　「这不是有纸吗，要什么卫生巾？」

　　我有些愣怔，轻声说：「卫生巾怎么可以……」

　　卷纸摸上去很粗糙，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一团团黑色的污迹，像是被浸湿了脏水后又晒干的纸。

　　「你怎么这么矫情，卫生巾不是花钱买的啊，不用就滚。」

　　她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太阳窝突突地跳。

　　杨妈妈顺势猛劲推了我一把，背部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

　　我疼得皱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嘴里依旧喋喋不休地骂着赔钱货，不要脸这些污言秽语。

　　原来杨昭蒂过得这么惨啊，难怪成天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我低头看了眼已经开胶的小白鞋，刚才进门时就发现了，鞋柜上没有她的鞋，全是男生的鞋。

　　她只有这一双。

　　之前一直以为她家穷，没想到她家不仅很穷还重男轻女。

　　我摸了摸被撞疼的背，这是杨昭蒂的妈，又不是我妈。

　　天底下还没有被打了不还手的道理。

　　4

　　我夹了块鸡蛋，还没送到嘴里，脸上又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不等我开口，杨妈妈就是一顿骂。

　　「谁让你吃鸡蛋的，不知道你弟弟还长身体呢，我上辈子真是造了孽生出你这个赔钱货，整天哭丧着一张脸，老娘我欠你的啊？」

　　我看了眼吃得肥头大耳的杨子逸。

　　我扔下碗筷，嗤笑道：「就他这长一米七宽一米七的肥猪还长身体啊，不知道还以为你家留着过年杀猪呢。」

　　她怒目圆睁：「还敢顶嘴了你！」

　　杨妈妈脱下拖鞋就要抽我，我伸出手夺了过来扔在地上。

　　我一字一句地问：「你就这么偏心的？」

　　「什么偏不偏心，老娘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还不懂得感恩！」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自己不骂回去。

　　我起身离开饭桌，后领被她拽住了。

　　她把我拖到了院子里。

　　「给我洗衣服去！」

　　杨妈妈扔给我一篮筐，里面的脏衣服全落在了我身上。

　　我捂紧了拳头，把头上挂着的臭袜子拿下来扔到她脸上：「你跟谁俩呢？」

　　杨妈妈愣了愣神，捞起墙边的扫帚就朝我走来：「死丫头，我看你今天真是找打。」

　　我手叉着腰，怒骂道：「你个死老太婆，我今天非得把你打的叫我姑奶奶。」

　　忍不了了，一再忍让，敌人只会得寸进尺。

　　我气得胸口起伏，望了眼四周，端起地上的水盆泼到她身上。

　　她被淋得浑身湿透，大叫着：「你敢这样对你妈！」

　　我把水盆扣在她头上，随后坐在她身上，夺过她手里的扫帚打在她身上。

　　我拽起她的头发，凑到她脸前问：「还敢打我吗，还敢骂我吗？」

　　「哎呦，贱蹄子，等你爸回来了，我不让你好看。」

　　我狠狠地拍了下她的屁股：「我现在让你好看。」

　　杨子逸走了出来，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

　　杨妈妈放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伸出手：「子逸，你姐疯了，快过来帮我啊！」

　　杨子逸抄起凳子就扑了过来：「贱人，你放开我妈。」

　　我抬起脚轻轻一绊，他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杨妈妈忽然大喊了一声。

　　我低头一看，他手里的凳子直接砸到了她身上，已经劈成两半了。

　　杨子逸爬起来扑在我身上，他到底是个两百斤的胖子，我打不过他。

　　他双手掐着我的脖子，脸因为太用力扭曲了起来：「贱人。」

　　我面色青紫，伸出手抄起一旁酒瓶砸在了他头上。

　　杨子逸疼得跪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头，看到血晕了过去。

　　好在房子小，墙边堆满了瓶子，以至于我能够着。

　　杨妈妈大叫了一声：「我的儿啊。」

　　「一口一口的贱人叫着，姑奶奶今天非得管教管教你们。」

　　我又压在了她身上，一手拿着扫帚抽她，一手揪着他的耳朵。

　　场面一度失控。

　　街坊邻里都站在门外看，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忙的。

　　「活该啊，儿子都被她养废了。」

　　「造孽啊造孽，老杨家有这个媳妇也算是报应。」

　　「走吧走吧，都回家煮饭吧。」

　　最后还是杨爸爸赶回来把我们拉开的。

　　我直接逃进了屋里。

　　幸好这具身体常年干农活有力气。

　　不然刚才真要被杨子逸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