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说,爸妈也不会愿意听。
这世上哪有父母,听到自己女儿受苦,会不伤心的。
说起来,我和祁斯年也算是青梅竹马。
高一那年,随着父亲工作的变动,我转学到了华联中学。
祁斯年也总爱欺负我,有一次把我欺负狠了,我直接趴在座位上哭了起来。
祁斯年一见我哭便慌了神,手足无措的哄了我很久。
“顾言栀你别哭了,我错了。”
我说,“祁斯年,你是个大坏蛋,我最讨厌你了。”
祁斯年低着头,他的声音很小,却还是传入了我的耳朵。
他说,“可是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我假装没有听见,可心脏却恍若要从胸口冲出来。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喜欢祁斯年。
这一喜欢就是十七年。
拿到录取通知书后,祁斯年便同我表了白。
他说,“祁斯年永远都不会负顾言栀。”
大学毕业之后,我们便顺理成章的结了婚。
他说,“祁斯年要让陆言执,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幸福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想着想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便从我的鼻子里流了下来。
我抬起头,企图让血液倒流回去。
可是这一切都是于事无补。
就好像祁斯年永远不会再回头,就好像我脑袋里的肿瘤永远也不会再消失。
眼泪也和血液一起流了下来。
3、
在玉州待了一个月后,我回了H市。
路上,我突然又开始不停的流鼻血,我在路边的小店里等了很久血才止住。
等我到的时候,祁斯年已经在民政局门口了,他的身边还跟着张薇。
“顾言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爱迟到。”
祁斯年的表情很不耐烦,上下打量着我。
我有选择困难,所以一直有迟到的毛病。
可他忘了,刚在一起的时候,祁斯年每次约会前,都会早早给我打电话。
帮我选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搭什么样的鞋。
后来,祁斯年开始创业,家里拮据,我便很少买衣服了。
再后来,祁斯年成了祁总,每次陪他出席酒会,看着在众多礼服中犹豫不决的我,祁斯年都会很不耐烦。
慢慢的,他便再也不带我出席各种场合。
他身边的人也从我变成了张薇。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在背后偷偷抹泪。
可等我生病了才知道,很多事情在身体健康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人活着,还是要为自己。
我低着头,掩去了我眼里的落寞,嘴上却不肯饶人。
“总比某些人好,离婚还带着情人,怎么是准备离完之后立马结吗?”
我很少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和祁斯年说话,大多数时候我对他都是忍让的态度。
如今却是不想忍了。
“姐姐,你误会斯年了。”
张薇靠在祁斯年的身上,朝我投来挑衅的眼神。
在过去他与祁斯年私底下乱搞的那两年,她没少用这种眼神看我。
每每看到我都会被气个半死,可这一次我却是出奇的平静,我冷笑一声:
“你这话说的,到好似你和祁斯年当了十年夫妻似的。”
祁斯年听见我说这种话,显然也很意外。
“你说什么呢?薇薇病了,我只是带着她去医院,顺路而已。”
“行了。”
我早已懒得听他的解释,摆了摆手。
“赶紧把婚离了吧,我赶时间。”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现在只想赶紧结束。
祁斯年或许是因为头一次在我身上吃瘪,一直看着我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