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满意我的配合,他同意了我的请求,起身去厨房拿碗。
而我将准备好的***粉末洒在了鱼汤里。
我亲眼见李子墨喝下了汤,没过多久,他便昏昏沉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我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摸向他内测的口袋,找到一个硬盘。
我和李子墨交往多年,知道他会把重要的资料放在随身携带的硬盘里,希望这里面有我想要的资料。
没想到硬盘有加密,我输入了他的生日、手机号都解不开。
看到上面提示错误的数字框,我急得冷汗直冒。
忽然,房间里的灯明明灭灭,闪的我眼睛疼,我下意识遮住眼。
灯彻底熄灭了,周围一片寂静。
窗户不知何时是打开了,风撩开窗帘,惨白的月光渗进来。
洋娃娃就站在这片月光下跳舞。
她的动作像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关节连接处发出「咔咔」声,在幽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此刻,我是她唯一的观众。
「咕噜——」
洋娃娃的头掉了下来,滚落在我脚边,眼睛还睁着,与我四目相对。
见我在看她,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上还沾着血,耳垂又猛地痛了下。
「咔咔——」
她的肢体接二连三掉落,散了一地。
两条一上一下腿紧挨着头颅,随之是横放的躯体,两只手一撇一捺的摆着。
屋里的月光又白了几分,仿佛是淌了一地的雪。
寒意像是爬山虎的藤蔓,漫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想挪开目光,脖子却像被被人掐住一样,逼迫我盯着眼前的「尸体」。
渐渐,我居然看出一丝荒诞,洋娃娃的残肢断臂摆放的很有规律:
脚边的头颅是零;
一撇一捺的双手是八;
横放的躯体是一;
一上一下的双腿是二;
0812.
电灯「滋啦」一声,室内又重新充盈着光亮。
没有月光,没有满地的肢体,洋娃娃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电脑屏幕亮起,鬼使神差,我在键盘上敲下0812四个数字。
弹框消失,解密成功。
9
「陆南亭,女,20岁,地址清芬小区……」
李子墨的硬盘里果然有眼角膜捐赠者的信息,我抄录好信息,将硬盘放回他的口袋,又拿走了钥匙。我谢天谢地,他一直都未醒来。
我把门反锁,逃也似的跑出小区,直到看到霓虹锦簇的街区,听到商贩不绝于耳的叫卖声,我才停下。
有风吹过,脸颊一凉,我才惊觉自己竟然流了这么眼泪。
这两天过得比之前的二十年都还要漫长。
我随意找了家宾馆办理住宿,打算等到天亮,就去清芬小区找陆南亭。
10
晚上,我又做梦了。
梦里,我在一片大雾中行走,越走步伐越沉,死后有千钧之力压在背上。
我扭头看向后背,对上一双黑洞般眼窝,鲜血汩汩,落在我脸上,糊了我满脸的血。
又是那个黑发白衣的少女。
我把手伸到后背,想要扯掉她,她的手环着我的脖子,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们……是一体的……」
她的身体和我的后背逐渐融合,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妹妹,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身体好沉好沉,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气,梦中的重力似乎带到了现实,心口的朱砂痣又隐隐发烫。
身上的被子起伏不平,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猛地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