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亲眼所见,他才对谢晚悠之前说的话有了清晰的认知,若是这样的针法,确实能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出来。
其他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们只看到沈英杰突然冲了过来,又莫名其妙地停下来,而后一言不发地离开,走路的姿势透着几分怪异。
戚夫人被吓得大惊失色,道:“悠儿,你可还好,他是不是在你身上放了什么?”
此言一出,几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谢晚悠身上,生怕她被沈英杰撒了点奇奇怪怪的东西。
当事人笑着摇头,“没事,母亲别担心,我方才及时躲开了,也不知道沈英杰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还好他走了,我们继续吃。”
“真的没事?”一旁的沈淮景明知故问道,“没看出来,谢姑娘的反应确实快。”
“小荣王,多吃肉,少说话。”
暂时派不上用场的男人,最好可以管住自己的嘴巴。
谢晚悠将一块肉塞进他嘴里,用实际行动让沈淮景闭嘴。
他们两人的举动惹得长辈轻笑,无人将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要没有受伤,其他的都不重要。
另外一边没那么平静。
沈英杰同手同脚地回到了父母在的位置,四房夫人疑惑不解道:“英杰,你刚才都快得手了,怎么就停下来了?”
“母……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能喊一句母亲,沈英杰便狂笑不止,像是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他根本没停下来,用尽浑身的力气笑,最后笑着滚到了地上,捂着肚子,神色痛苦,依旧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四房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点反应都没有,呆愣在原地。
四房老爷急忙过来,蹲下身想要问清楚发生了什么,这可是他唯一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养大的,要是这命根子没了,他这般筹谋又是为了什么?
“英杰,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大笑不止?”
沈英杰笑得说不出话,痛苦的眼泪落下,他勉勉强强指向了谢晚悠在的位置,嘴里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跟母鸡下蛋似的,难听至极。
四房夫人尖叫起来,死死的盯着谢晚悠那边,“贱人,这个贱人!我就知道是她动的手脚,要不是她做的,英杰怎么会这样!”
“老爷,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儿子会死的,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
“你先看着英杰,我先过去……”
四房老爷的话还未说完,一直大笑不止的沈英杰停了下来,难听的笑声戛然而止,给人一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四房夫人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英杰,你怎么了,你可还好,是不是那个贱人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可是一家人,她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你动手,莫不是把我们当成死人?”
沈英杰笑的时间太长了,没什么力气,大口大口喘粗气,没接话茬。
四房本想去找谢晚悠麻烦,可是差役和流犯都围了过来,表面上看是在烧水清洗,四房老爷是个人精,他哪里看不出这些人是故意围过来的?
根本就是为了挡住他去找谢晚悠麻烦的道路!
全都是卑贱的下人,等到了宁安,他定要让这些人生不如死,让他们后悔这一路上跟他们作对!
一刻钟后,沈英杰又开始大笑起来,这下子,四房老爷彻底破防。
谢晚悠等人吃饱喝足,正在烧热水,打算趁这个时候擦擦身体。
五房的人很有眼力见的没有留下来打扰他们,将碗筷清洗干净,便在不远不近处的火堆边上围坐下来。
烧水的锅不多,就那么几个,大家只能一起烧水,再一个个的等。
今天难得吃的这么舒服,流犯们对谢晚悠的好感到了顶峰,一直都有留心谢晚悠周边的事情,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马上冲过去。
能被流放的,身份不会太差,无论原因是什么,他们都知晓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不是人人都能雪中送炭,更别说谢晚悠也是泥菩萨过河,仍然愿意雪中送炭,这等恩情,值得他们豁出性命帮忙!
荣王不方便清理,这一路都是戚夫人帮忙。
夜里透着凉爽,谢晚悠吃饱喝足,围在火边打起了哈欠。
一路上她都坚持饮用灵泉水,悄无声息地滋养着自己的身体,到现在,她跟最开始相比消瘦了许多。
不过流放路上,大家都瘦了,她的变化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明亮的火光中,沈淮景充满磁性的声音准确无误的钻进她的耳朵里,“谢姑娘收买手心的手段,可称为我辈楷模。”
“啊?就这,已经算得上楷模了吗?”谢晚悠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每次吃饱都会想睡觉,完全控制不住,“不是我说,你们这也不行啊。”
“大家都是流放的犯人,到了宁安那样的地方,也是最低等的存在,收买他们没有任何用处,谢姑娘其实完全没必要浪费这个力气。”
“没办法。”
“莫非谢姑娘有何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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