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的两个姐姐遭了殃。
4
这天夜里,我听着外面一阵嘈杂,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偷偷向外看。
我见妈妈在院里挂满了红绸,她杀了一只鸡,将鸡血洒在地上画了个符咒。
随后,我家院子后门进来一位神婆,她嘴里念念有词,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法。
我哥屋里灭了灯,随即传出一阵阵嫂子的哀嚎,我的两个姐姐也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我想出去救她们,可门却从外面锁上了。
我妈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走过来,“蠢货,别多管闲事,过了今晚你哥就有儿子了,敢出来捣乱打断你的腿!”
我吓得不敢动,我见两个姐姐的身躯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
咔嚓——骨头折断的声音。
两个姐姐七窍流血,哭的更加凄惨。
神婆一个示意,我妈赶紧跑过去用小碗接住她们的血,她说这血要沾馒头给嫂子吃的。
我一阵干呕,身上也开始燥热,紧接着全身刺痛难忍,开始尖叫。
我妈听见我的动静,让神婆停下,“别捎带上我们家的福星啊。”
神婆一听,“你家还有一个女儿?”
她神情一变,告诉我妈此法只针对我的两个姐姐,看我反应这么大,肯定是和我犯冲。
我妈犹豫一番,“让她忍着,抱孙子要紧。”
嫂子的哀嚎停止了,我的两个姐姐也断了气。
她们双臂双腿像连线的木偶角度怪异的摆在地上。
见她们死不瞑目,我也吓得晕倒在屋里。
5
没多久,我爸回来了。
院子里停着两口棺材,他视而不见。
他叫过我妈,“做法的时候怎么不挑白天邻居下地的时候,搞出这么大动静,现在邻居对我指指点点的,还怎么干活!”
呵,原来他也知道。
我妈推搡着他,“还不是都为了你抱孙子,他们指点你什么,还不都是羡慕。”
我爸有些不耐烦,“算了算了,赶快让院子里那两个赔钱货下葬图个眼里清净吧!”
6
当晚,墨色的云压在我们家房顶上面,看起来一会的雨一定不会小。
我妈赶紧收了院子里的麦子,而我用草席盖住姐姐们的棺材。
我一转身,嫂子站在我身后,吓了我一大跳。
她就直直的站着,我差点贴在她的脸上。
我尴尬的赔笑,“嫂子……”
她木讷的拉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你摸。”
我刚接触到她的肌肤便感受到了她腹中的生命,可我却没那么开心,那神婆子的巫术真的成功了,天知道嫂子肚子里现在装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撤回手,她还是木讷的站着,我觉得瘆得慌,赶忙跑进屋里。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我爸坐在窗口抽着旱烟,我被他熏出眼泪。
我推开窗,心酸的看着姐姐们,突然,棺材晃了一晃。
我全身汗毛炸起,院子里虽有些水雾,但我却看的真切。
哐当——
棺材的异响吸引了我爸的注意,他戳了戳我,“福宝,你听见了吗?”
我点点头。
正当我们仔细听动静的时候,门外有人叩门,吓了我们一激灵。
我爸恼了,扯着嗓子吼道,“那个天杀的!”
门外人说他是云游的赤脚道士,路过此地赶上天降大雨,想要借宿一晚。
我妈一个劲儿摇头,“大半夜怪吓人的,赶紧打发走吧。”
我爸披上雨衣到门口,“屋里不打伞,雨夜不留人。对不住了,你找别家吧。”
道士不慌不忙,“施主家中新丧,屋头黑气萦绕,怕是被恶煞缠上了,若是放任不管恐会害了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