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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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在晚上八点多,我收到了刘建发来的消息。

  「你究竟是谁?」

  我知道他慌了。

  因为我匿名把这段偷情的视频发给了他,并附带短信:「给我十万,不然我把这视频发给你老婆。」

  我没要太多,因为他给不起。

  既然不能闹大,那我就先榨他的钱。

  我直奔主题:「别问废话,就说给不给钱?」

  「你发个试试看,反正我老婆是瞎子,她又看不见。就算点开了,我解释一下就她那傻样不照样信我。」

  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我盯着手机上这条信息,眼神中迸射出冰冷的寒光,原本平静的心此刻也燃起一股刚硬的火。

  随后我回:「既然你老婆看不见,那大家又不是瞎子总能看见吧?你说我要是把这视频发到网上去,你们这对狗男女瞬间声名大噪,那滋味应该会很爽吧。」

  对面久久没有回声,我抬眸幽深的望了眼卧室。

  我笃定他们一定不会报警,毕竟他们还要脸。

  手机微微一震,他发了条「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只有五万。」

  我冷哼一声。

  刘建前几年创业,开了家自己的小公司,规模虽不大,但也算运转的如火如荼,怎么可能连十万都没有?

  骗鬼呢!

  我疾速在键盘上打字,「既然你们讨价还价,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宽容一下,你们给一半的钱那我发一半的视频,这样也算公平。」

  对面迟疑了许久,才妥协般的答应一分不少的给我。我利落的给他发了银行卡号。

  这张银行卡是前几天我弟给我的,里面还有些积蓄,除了我和他这世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本来我今天是想把这张卡给刘建的,想着在外奔波的男人多些钱总是好的,至少可以吃的喝的好一点,出去请朋友吃饭也有面子,怎料让我看了这一出好戏。

  他说我丑肥婆,说我怎配与宋茶比,说我又瞎又傻,仿佛我就像垃圾桶里的垃圾一样恶心不堪。

  可他忘了我之前也是很漂亮的,更忘了我绝情起来有多狠。

  等我看到自己新办的银行卡打来十万时,我立马拔了电话卡,然后用力把手机摔向地面。

  卧室里的两人听见动静,赶忙穿好衣服出来看我。

  刘建光着半个膀子见我在地上摸索手机,便加快脚步往我这边走。

  他握住我悬在半空中的手,柔和道:「阿爱,别碰,手机屏幕都碎了,小心扎到手。」

  啧,真是好演技。

  我推开他的手,语调忧伤,「老公,都是我不好,我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

  「别想太多了哈,手机坏了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他揽着我,轻轻安抚我,「我明天去给你买新的。」

  说完他看了眼宋茶,两人怀疑的眼神一恸。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会怀疑我的,所以我必须先销毁一切。

  「茶茶,你也被我吵醒了吗?」我木然的乱瞥,手也四处乱摸。

  宋茶一脸不情愿的坐到我身边,笑着说,「没有,对了,阿爱你的眼睛还是一点都看不见吗?」

  我呆滞的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哎,没事,反正不管怎样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宋茶安慰我。

  可不是嘛,一直陪着我然后霸占我的房子。

  5

  我端起桌上装着热水的杯子,假装不小心全泼到了宋茶身上。

  她惊呼一声,刘建看向她。

  我拽住刘建,一脸无辜,给她道歉,「真是对不起啊,茶茶,都怪我手滑。」

  果然绿茶还是得用热水治。

  她怒目圆睁的睇我,但又不能冲我发火,只好硬生生挤出一抹笑,「没事。」

  说完宋茶就去用凉水冲洗,她一边冲还一边朝刘建勾手指要他过去。

  奈何我一直扯着刘建不让他离开,所以她的想法落空了。

  她愠怒的瞪刘建一眼,刘建干脆也懒得理她。

  喝完药之后,我瞳孔蓦地一滞,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我呆滞的愣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

  心中了然,更是心中之痛。

  我苦笑不得,难怪这两年我一直吃药眼睛都不见好,原来想象中的良药早就被换成了致瞎的毒药。

  抿紧唇,我双手死死掐着沙发,万千情绪全聚集在胸腔之中,就像随时都可以爆发的火山。

  趁他们不注意之时,我剜了他们一眼。

  你们可真是好狠的心!

  我扶了扶额,称自己不舒服想去医院住几天看看。

  刘建一脸担心,却还是同意了。

  来到医院,我找医生开了药,所幸之前摄入少,现在吃了药已经能看见了。

  我拿出新手机给郑帧打电话,要他过来一趟。

  郑帧是我的弟弟,也是一名厉害的律师。

  我需要他来帮我分析一下就凭现在的局面我到底该如何是好,是离婚还是为了小昊再隐忍几时。

  不出半小时,郑帧就急匆匆赶来了。

  在电话里听我说完全部事情,他眉梢藏火,硬朗的骨骼透着一股高冷的气场。

  以至于我见到他,都被吓了吓。

  「姐,那刘建和宋茶竟敢这么对你,这婚咱不仅要离,还必须让他两一无所有。」

  我默应,「我知道,可我就是怕小昊受不了,他马上就要中考了。」

  这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

  离婚说起来多么轻松啊,可受苦的不都是孩子?

  「姐,我明白你想要小昊在一个幸福完美的家庭里长大,一生都无忧无虑,可在你和刘建的这段看似美满的婚姻里本质上只是一场美梦罢了,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

  「我知道你可以为了小昊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那样,受委屈的就只有你了,你真的愿意亲眼看着他两天天在你面前做尽羞耻之事?姐,这件事我们可以先瞒着小昊,但离婚必须办。」

  我思量一番,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随后我把之前拍的那段偷情视频的备份导出来交给了郑帧,这绝对是个好证据。

  郑帧临走前向我保证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并且给我利益最大化。

  我也相信。

  窗外一束和旭的阳光撒下来,渗透进枝桠,斑斑点点的照在我周围。

  我眺望一眼远方,心中若有所思。

  小昊,对不起了,允许妈妈自私一回,今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6

  翌日,刘建带着小昊来医院看我。

  小昊见我疲惫的神态,心疼的抱住我。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已经是月初了,小昊读的是寄宿学校,每个月月初才会放几天假。

  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声问他,「最近没在学校调皮捣蛋吧,有没有好好学习啊?」

  小昊从包里拿出一张100分的卷子给我看,面上还有些骄傲,「没调皮捣蛋,我一直都在认真学习,这次还考了一百分。」

  我有些怔然,毕竟小昊这小子之前可是冥顽不灵,一读书就浑身都疼的,现在进步怎么会如此之大?

  刘建见我不说话,知道我也是被小昊惊讶住了,「阿爱,小昊这小子还真是出乎意料了。」

  我面无表情的自动过滤他的声音,手牵住小昊。

  「小昊,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后脑勺,玩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刘建想过来和我聊天,我背过身子一直和小昊说话。

  他偶尔插几句,但我们无人应他,只当他不存在。

  天色渐晚,小昊说自己想在医院陪我,就没和刘建一起回去。

  刘建走后,他突然沉默了,一双指节分明的手互相搭在一起。

  我有些不解,正打算问时,他又出声了。

  「妈,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小昊擒住我的目光,狭长又赤裸裸的眸子盛着墨一样的情绪:「爸出轨」。

  就这三个字,我眼皮一跳。

  「小昊,你早就知道了?」我愕然。

  他声音平静:「三个月前偶然撞见了。」

  「妈,你不用瞒着我,你爱不爱爸爸其实我都看的出来,爱一个人时每个眼神每个细节都是不一样的,很明显。」

  虽震惊,我仍然笑了笑。

  是啊,连孩子都能看出来,可刘建却看不出来。

  「妈,不用顾虑我,做您想做的,比起你受委屈,我更希望你开心。」

  我握住他的手,「小昊,妈妈现在要和爸爸离婚,你愿意跟着妈妈吗?」

  「只要能和妈妈在一起,不管怎样,我都愿意」,他眼神坚定。

  「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我会有担当,会有责任,会撑起一片天,会考上一个好大学,赚好多钱给你花」,小昊睨着我,语气郑重,像是在承诺,「我会成为真正的男子汉,替您遮风挡雨。」

  我不禁热泪盈眶。

  原来在我想保护他的时候他也在为了我而努力。

  清风徐来,恍若隔世,曾经纨绔的男孩一下子成长了。

  他抬手擦掉我眼角的泪,「不哭不哭,要笑。」

  我紧紧拥他入怀,「小昊,告诉你一个惊喜,妈的眼睛能看见了。」

  「太好了」,他两眼放光,眼眶湿润。

  刘建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或许就是领养小昊,当年他没和我商量就把小昊领进门,一开始我是有些气的,但相处久了,我和小昊感情渐渐升温。

  直至后来,我们成为彼此最亲密之人。

  7

  郑帧拟好离婚协议书之后,我们一起回了我的家。

  打开门,宋茶和刘建正吻的激烈。

  郑帧额上青筋暴起,抡起袖子拆开他两,然后反手给了刘建一个大嘴巴子。

  「贱男茶女,果然天生一对,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姐的屋子里偷情的,是不是欠揍?」

  别看郑帧表面上是个不谙世事的律师,但实际上他脾气暴躁的很,揍人的本领更是数一数二的。

  宋茶吼了句「有病」,就想去帮忙,却被小昊拦住。

  「小昊,阿姨平时待你不薄……」

  「警告你,别动,不然我今天就破破例」,他眼尾染上戾气,眉峰凌厉,连说出来的话都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宋茶一吓,怯怯不语。

  虽然宋茶不知道为什么对小昊不错,但她伤了我,小昊自然也容不下她。

  我拿起摆在客厅正中央的合照,用力一摔,然后脚重重踩在合照里他两笑着的脸上。

  刘建见状,赶紧解释,「你们听我解释,我和宋茶之间没什么,就是纯友谊罢了。」

  对对对,不就是唇友谊吗?

  我冷嗤,「别狡辩了,你们做了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

  「什么?郑爱你眼睛能看见了?」宋茶惊愕出声。

  「那还得多亏你绊我那一脚。」

  我捡起地上的其中一块玻璃碎片,一步步逼近她。

  见我眼里带着杀意,她不停的往后退,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你……你想干嘛……」

  「刘建,救我,她疯了疯了。」

  我下颌收紧,红唇绷成一条决绝的线。

  我拿玻璃碎片抵在她脖子上,又虚晃的对着她的眼睛。

  宋茶或许是心虚,怕的不行,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错了,郑爱,求你放过我。」

  我依旧不语,然后抬手一挥,将她的几根头发割了下来。

  她吓得不轻,双腿发软,瘫痪在地。

  接下来,我眼珠一转,擒住刘建的目光。

  他悻悻的瞥了瞥宋茶,然后向我解释,「老婆,是她先勾引我的,和我没关系。」

  呵,可真是贱。

  「老婆求你相信我,我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我保证下次绝不再犯。你要是觉得不解气,你可以打我骂我,再不济你也可以去外面找一个男人,这样咱俩就算平了。」

  小昊冷眸望着他,「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配不上妈妈。」

  郑帧朝他膝盖踢了一脚,迫使他跪下,「刘建你可真恶心。」

  我鄙夷睇他,冷声启口,「刘建,你装什么装,真当我不知道你娶我不就是为了我的房子,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

  「我们没有以后,和你多呆一秒,我都嫌恶」,我掏出包里的离婚协议书甩到他面前:「把这签了。」

  「郑爱,你想好了?」他突然抬头看我,眸中竟还有几分威胁。

  我毅然决然,「自然。」

  「哈哈哈哈那小昊就只能归我了。」

  「你想多了,小昊跟我姐,跟你没关系」,郑帧发声。

  「小昊是我和宋茶的亲生儿子,不归我们难道归你们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我们怔住了,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8

  之前的谜团也随之解开,原来这就是宋茶明明不待见我却对小昊不薄的原因。

  也难怪当年刘建一声不吭的领养小昊。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夺我的房子,更是为了让我帮他们养儿子。

  我哀叹,语气有些无可奈何:「你们可真是骗的我好惨……」

  小昊捂住耳朵,不停的摇晃,嘴里重复着「不可能」这三个字。

  「我明明就是个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是你们领养了我,是妈一直陪着我,我怎么会是……不可能不可能」,他眸光滞住,剑挺的眉目向内靠拢。

  「小昊,是妈妈错了,妈妈之前不该抛弃你」,宋茶哭着走到小昊面前,想去揽他。

  小昊抗拒的推开她,一颠一颠的跑到刘建面前,嘶哑着喉咙问他,「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你说话啊,我不信我不信。」

  我心疼的看着小昊,内心五味杂陈。

  刘建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摆在他面前,当看到上面的字时,小昊彻底崩溃了。

  他瘫坐在地上,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是你们,到底为什么,你们让我觉得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个笑话……」

  我忍不住蹲下身子去安抚小昊,见他这样,我的心也跟着疼。

  可我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小昊抓着我的衣角,两眼泪汪汪,恳求我别不要他。

  我的心理防线霎时土崩瓦解,一滴泪流出来。

  「好,妈妈答应,永远都不会不要小昊」,我回应他。

  刘建撕碎离婚协议书,「阿爱,你也看到了,小昊离不开你,我也是,咱们不离婚好不好,就这样一直过着一家三口的生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和宋茶联系,我现在就把她赶出来。」

  「刘建,你过河拆桥,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我不想再听,直接让郑帧赶人。

  郑帧把他两拖出去,并警告他们别想乱来,不然警察局见。

  「老婆,你就当为了小昊,原谅我一次,小昊他不能没有爸爸」,刘建在门外企图说服我。

  我不理,然后把他两的行李丢了出去。

  「三天后,法庭见,这婚必须离,还有小昊的抚养权我也会拿到。」

  刘建用手挡住门,趁着空隙说了句「老婆,你让我进去,我收拾完东西就出来。」

  我生冷的目光刺他,然后用力把门关上。

  不想要手尽管别动,反正我绝不心软。

  他反应迅速,见门快要压住自己的手,便立马抽开手。

  门关上,我冷语,「你们的东西自己下次去垃圾桶里捡。」

  垃圾就应该呆在垃圾桶里,别来恶心人,垃圾的主人更是。

  9

  我知道小昊今天受的刺激不小,就让他先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我和郑帧并肩而坐。

  「阿帧,小昊的抚养权我能得到的概率有多大?」我担心的问。

  「说不准……但刘建的机会更大。」

  我了然,毕竟他是小昊的亲生父亲,还有工作,有经济来源。

  而我除了只有这一套房子,就是个无业游民,甚至身上还有杀人犯这一条标签。

  「姐,别难过,或许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郑帧从包里掏出边框眼镜,一本正经说道,「你还记得李波吗?」

  我一愣,点了点头,「记得。」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这是我一辈子的心魔。

  「我前几天好像看到宋茶和他了,不过离得有点远。」

  「你会不会看错了?」郑帧思考片刻,「应该不会,他脸上那道长疤刻骨铭心。」

  我刚想说什么,就被推门而出的小昊打断,「我见过他。」

  我们怔了怔神,不可思议的目光睨向他。

  我半蹲身子,抱住他的双臂,问:「小昊,你怎么会见过他?」

  「之前放假回家我看见这个脸上有疤的人了,他当时好像是来要钱,我只听了一点,他们就要我回房写作业,那时妈你在舅舅家,所以不知道。」

  小昊眼角泪痕还未干,说话都有些哽咽。

  我抱着他,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小昊放心,妈妈一定会拿到你的抚养权。」

  小昊越抱越紧。

  我和郑帧相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几分了然。

  三天后,我和刘建他们的官司开庭。

  郑帧因为是我的弟弟,所以只能观况,而不能替我打辩护。

  不过好在我们准备的挺齐全,没几分钟他们便不占上风。

  就在我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他们却将我一军。

  刘建义正严词,「是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先出轨的。」

  然后他拿出一段视频,视频里是我和另一个男人相拥然后并肩前行的暧昧画面。

  只不过是静音的。

  我瞳孔中滑过一丝诧异,目光一寸一寸的结冰。

  那是之前我看不见认错人才导致的。

  没想到刘建居然偷怕下来,用来污蔑我。

  这么一想,恐怕这都是他算计好的。

  当时我因为失明,所以嗅觉比一般人灵敏,那天我是因为闻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和刘建一模一样的香味才抱他的,而且他也没有拒绝。

  「证据确凿,法官大人,我方刘建先生要求郑爱小姐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不仅孩子,还有房子都得归我方,郑爱小姐净身出户。」

  我瞪刘建一眼,贱人果然就是贱,狗改不了吃屎。

  「我承认,但事实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我声音冷艳,不带任何情绪。

  小昊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我点开录屏,里面的声音悠悠响起。

  「老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才把他认成你了,我和他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我相信你,再说了,你怎样我还不知道啊。」

  我们的声音混合着王者荣耀的游戏声一并清清楚楚的放出来。

  他肯定没想到小昊当时边玩王者荣耀边录了屏,顺便还将我们的对话一句不漏的全录了进去。

  「刘建,这可是你亲口说的相信我,怎么,你是要打自己的脸吗」,我嘲讽他。

  百密一疏,好好长长记性。

  他不语。

  10

  宋茶吭声,「郑爱你扳回一局又怎样,说到底你不还是个杀人犯。」

  小昊忍不了了,脸彻底黑下来:「你再说一遍试试?」

  「小昊,你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你懂不懂?」

  「我和你们没关系」,他一脸冷漠。

  那当然,我养出来的自然信我。

  刘建死死盯着我,眸中怒火中烧,我丝毫不怕,怼道:「急什么,还有一出好戏等着你们呢。」

  李波上来的时候,我看到对面的两人表情呆住了。

  爽。

  「其实当年郑医生的不小心确实不致死,我妈也没事,只不过后来宋茶为了嫁祸郑医生拔了我妈的氧气瓶,导致她身死,而我当时欠了一屁股债,收了她的钱演了一场戏就离开了。」

  李波是郑帧找到的,他这些年一直赌博,债主满天追。

  我们给了他一笔钱,他才肯上台作证。

  「李波,你胡说八道,和我没关系」,宋茶狡辩。

  「宋茶,你还不明白吗,你们已经输了,当你为了一己私欲而牵扯无辜之人时便早已罪无可恕。」

  「你懂什么,像你这样的富家子女怎么会知道我们穷人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东西的时候我有多难受,我一点都不需要你的可怜和同情。我们站在一起,你总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而我永远都是丑小鸭,仿佛我天生就是丫鬟命。你说凭什么凭什么啊,我到底哪点不如你?」她滔滔不绝的述说着心里话,「我早就想把你拉下高坛了,想让你跟我一样永远活在黑暗里。」

  「疯子」,我嗤之以鼻。

  自尊心太强和嫉妒往往才会害死人。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抓住宋茶和刘建。

  刘建一边挣扎一边说着,「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没害人,全都是她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浪费口舌了,你虽没杀人,但也难辞其咎。」

  随着法官捶下法锤,小昊的抚养权归我。

  几个月后,我重归医院,事业发展的如火如荼。

  至于离婚,我早就签好离婚协议书交给郑帧,郑帧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刘建签了字。

  我猜肯定不是啥好法子,不过我也不在乎,刘建怎样关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所幸这次的事情没有影响到小昊,他中考超常发挥,考上了重点高中。

  我们笑魇如花,而监狱苦即更苦。

  11

  时间日渐流逝,我们一次都没去看过刘建。

  日常交流中,我和小昊也心照不宣的闭口不提那两个名字。

  等到发工资之后,我决然的卖掉了别墅。

  然后拿着钱在小昊高中附近买了一座学区房,上下很方便,有电梯。

  我盯着那张存有10万的新银行卡,眼神一恸,请了个保姆来照顾小昊的衣食住行。

  之前要的钱现在也该发挥用处了。

  原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平静的过下去,直到某天我撞见了出狱的刘建。

  他消瘦了很多,整张脸就剩下皮包骨,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

  那时我刚工作完,正准备去喝个下午茶。

  天高云淡,骄阳似火,微风吹起一股热浪,窸窸窣窣的灌进宽大的衣袖里。

  我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如当年。

  我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越过他离开,可他却死死拽住我。

  「阿爱,如今我一无所有了,我们复婚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绝无可能。」

  他不死心,跪下来求我。

  我扇了他一巴掌,「清醒清醒,刘建,我看见你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脏了,离我远点。」

  「阿爱,不复婚也行,就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求你给我一笔重新开始的钱,就当你借我的,我以后会还的。」

  我垂眸睨着他,表情如寒冰般渗人,「我不是投资家,不干有风险的事,希望刘先生明白这个道理。」

  后来我才知道两人出狱之后,生活过的一日不如一日。

  他们经常吵,有一次吵的凶了,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但两人的志向始终一样,那就是傍大款。

  宋茶为了钱又去当了小三,结果被富二代的老婆抓到,直接划了她的脸。

  她毁了容,年轻的有钱人看不上她,她只好去给将近七八十的老头当媳妇。

  有一次我和小昊去逛街,就恰好碰到了她。

  她满脸憔悴,样貌瞬间老了几十岁,脸又丑又黄,手上还推着轮椅。

  坐在轮椅里的老头白发苍苍,张口时两排黄牙,身上一股臭味。

  看见我们,宋茶立刻转身,推着老头就跑。

  我苦笑一声,却没有丝毫怜悯。

  刘建的命运就比宋茶好一点,他榜上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富婆。

  只不过那个富婆得了病,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经常失调。

  而且听说脾气也特别不好,时不时就打骂他。

  我面无表情的听说完,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看剧。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选的人生,后果理应自己承担。

  至于我和小昊,小日子过的那是蒸蒸日上,我职位越干越高,小昊分数越来越高。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谈谈郑帧这小子了,这几年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桃花一个接一个来。

  但可惜这小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和弟媳谈了半年就结婚了。

  我之前还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就结婚,他直接给我秀了一嘴狗粮。

  「我这不是怕她被别人拐走或者万一她突然反悔了,早点娶回来我放心,及早不及晚。」

  又是一年夏天,我开车带小昊来了一场自驾游。

  车外风景掠过,模糊成影,清风吹拂,带来阵阵新鲜的空气。

  往事随风皆消散,山高路远不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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