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车停在了我家楼下,谢随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到了,上去吧。”
我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谢总,还是上去坐坐吧?”
“寒舍的红酒是好,但是比不过我亲手酿的,别有一番风味呢。”
谢随轻笑出声,似是警告似是建议:
“想膈应祁旭的方法多的是,何必非要睡了我呢?”
“哦?”
我不解的看向他。
“我没兴趣碰兄弟的女人,他不要了的我更没兴趣,不过如果你愿意,下个局我可以带你一起,不就是膈应祁旭吗,不用献身吧。”
谢随挑了挑狭长的眼眸,嘴唇微翘,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你是要帮我?为什么?”
我终于松开了手,将身侧的小包包握在手里:“你刚刚才说过,咱俩没有那么熟。”
“闲来无事罢了,毕竟相识一场,演出戏让你高兴高兴,我又亏不了什么。”
“真的?”
我倒不知道谢随会有这么好说话。
“嗯,下去吧。”
谢随打开车门,语气冷了下来。
“行。”
我听话下车:“不过我程予安从来不欠别人,你什么时候想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
5
再次接到谢随的电话是在一个月以后。
“打扮的漂亮点,可别丢了我的脸。”
还是老地方,只是身边的男人从祁旭换成了谢随,众人看我的眼光全都变的不太一样了。
第一个和我打招呼的是袁枚。
王思军的老婆,当年为了支持老公的产业,卖掉了家里陪嫁的好几套房子。
后来老王的生意做大了,一直念着她的情,对她好得不得了,还把公司大部分的股份挂在了她的名下。
就光这一点,她就比我幸福了不知道多少。
“前几天给你发微信打电话都不回,我还以为你彻底emo了,现在看来,还得是你,前脚刚被祁旭甩了,后脚就傍上了谢随,女中豪杰啊。”
我笑着看着她,端起手中的酒杯抬了抬:“没有袁姐的福气,但好在想得开。”
“想得开就行,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袁枚坐到了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
我微惊,我俩好像并不怎么熟络。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圈子里的女人最恨的就是第三者。
硬仗都是我们陪男人打下来的,可是这些捡便宜的女人们却想躺着就把我们的男人抢走,凭什么?
自然多了些同仇敌忾的情分。
“你看看他们这群人。”
袁枚手里端着酒,眼神里写满了不屑:
“逢场作戏的有,来回来去换女朋友的有,养情人的也有,但是为了个不知道哪条臭水沟捡来的贱人踹了老婆的蠢货,祁旭那是独一个,别说我看不上,我家老王也看不上,我看他早晚要被这个圈子踢出去。”
我点头微笑,却只是听着不说话。
“要不是老王手里还拿着旭安的股份,生意上还有牵扯,你看他敢和祁旭说一句话,我抽不死他!”
股份?
我顿时有了新的想法。
“袁姐。”我拉住袁枚放在膝盖上的手。
“说到旭安的股份,旭安也有我的心血,你家哪天不想要了,不如卖给我?我可以多出10%的价格。”
“你要旭安的股份?你离婚的时候祁旭没给你?”
“他?怎么可能……”
反正离婚协议书上的内容别人也不知道:“他的魂儿都被小妖精勾走了,那还记得我这个下堂妇。就给了两套房子和一些钱。”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大不了事成之后再去找袁枚哭着赔罪。
“操,这特么不是个玩意。你放心,姐给你做主,股份卖给你了,你也不用多给钱,就按市场价,这事儿不用和老王商量,我定了。”
“聊什么呢?”
谢随从另一边靠了过来,伸手揽着我的肩,头也靠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宠溺。
旁人看了,八成以为他已经爱我爱到了骨子里。
我却清楚的很,这个男人只是做戏做的好罢了。
我刚要回答,包间的门开了。
祁旭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韩羽。
谢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啪地将手里的酒杯砸在酒桌上。
韩羽变了变脸色,缩在祁旭身后。
“怎么,出来喝酒还要带着这玩意儿,你是看不起我?”
谢随的眼神在韩羽身上飘过,写满了不屑,看向祁旭的眼神也全都是不满。
祁旭柔了柔额头,脸上有些挂不住:
“谢随,就当给我个面子,小羽只是害怕一个人呆着。”
谢随笑了一声,松了肩往后一靠,两条长腿交叠,几乎要踩在跟前的桌子上:
“怕一个人?那真是有意思,你问问她,以后烧成灰了,是不是还得填你坟里呢?”
祁旭的脸色显出羞赧的神色,周围的人笑作一团,他们来谢随的面子,不可能帮祁旭说话,不在一边幸灾乐祸就不错了。
祁旭瞥了面色苍白的韩羽一眼,拿手搂了她一把,在她耳边低声道:
“他就这样的人,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可真温柔啊。”
从两个人进了包间以来,祁旭一边忍受着谢随的挖苦,一边照顾着身边人的情绪,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我,我不得不出言提醒一番。
听到我的声音,祁旭果然立刻抬起了头,发现我正靠在谢随的怀里,脸更是又白了几分。
“谢随,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随拉过我的手,轻轻亲了下:“就这个意思。”
“是不是觉得特别没有面子?”
谢随拿了瓶红酒放在桌上:“喝了它,我就给你道歉。”
“你喝,或者。”
谢随的眼神飘向韩羽:“她喝。”
我马上替他们“解围”:“别这样,祁旭胃不好,小羽怀孕了呢。”
我知道谢随是什么意思,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场景。
祁旭和谢随因为小事拌嘴,拼上了酒,我心疼祁旭,替他挡着,最后喝倒了谢随,进了医院。
他这是在打祁旭的脸。
“行了,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先回去,以后有机会再聚。”
“以后?得罪了谢总,哪来的以后……”
袁枚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祁旭听了个清楚。
可是他能怎么办,除了灰溜溜领着韩羽离开。
“怎么样?”
谢随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包间门口,得瑟的冲着我笑:“这样不比那样爽?”
这样,那样?
我假装听不懂,只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抛了个媚眼过去。
6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随约我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
他名下本来就有不少公司,应酬也格外多,只是以前他总是独来独往,现在却非得叫上我。
“谢总风流倜傥又多金,真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伴?”
我不喜欢陪着他出入那样的场合。
虽然以前我总是陪在祁旭的身边,但谢随毕竟不是祁旭,在他身边,我总觉得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花瓶。
驾驶座上的男人开着车窗,一只手夹着烟,半挂不挂的搭在窗沿。
听到我的话,他哑然失笑:
“之前不是说过,我什么时候想的话都可以?现在事儿办完了,想反悔?”
“没有。”我当然不是那种玩不起的人,只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耽误我那么久?”
“你很忙吗?”
男人弹了弹烟灰,烟头的火星燃烧着,散出丝丝缕缕的白雾:“我听说,你在想方设法收购旭安的股份?”
我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做的极其隐秘,因为一旦被祁旭发现了,我想做的事儿可就做不成了。
“你该不会觉得王思军那家伙,和你比和我更熟吧。”
也是,圈子就那么大,总有一个站在食物链顶层的人,刚好,谢随就是。
“那谢总知道了是要去告密吗?还是想要帮帮我?”
“都行,看你表现,反正我手里那点旭安的股份也没什么卵用。”
……
才一到酒会,谢随就被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架走了,我一个人无聊,端着酒杯站在会场一角。
好巧不巧的,看到了一样站在角落里的韩羽,包身的晚礼服,微微隆起的肚子。
脸上的表情像是受惊了的小白兔。
她转头也看到了我,瞬间变了脸色。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我不屑于搭理她,可是下一秒,不知道从哪个狗洞里钻出来的祁旭挡在她面前:
“程予安,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真是气笑了,这个男人的脑袋是不是才被门挤过?
“你以为,我会对她做什么?泼她红酒还是踢她肚子?我程予安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祁旭的表情僵了僵,看了看韩羽那张无辜的脸,又看了看我:“没有就最好,还有事,不奉陪。”
又来这出?
“这就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随站在了我身后,冷冷的看着祁旭:“冤枉了我的人,不道歉?”
祁旭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有些犹豫。
他显然不愿意得罪谢随,尤其现在他是一点理都没有。
“是小羽不懂事,谢总,不好意思了。”
韩羽的眼睛里闪出难以置信的光,我看了觉得格外好笑。
祁旭就是这么个窝囊的男人,除了自己的面子顾不上其他,身边的女人,委屈就委屈了。
我对上韩羽含泪的目光,笑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丢脸是不是,不过脸这种东西,最好还是靠自己挣,靠祁旭,不如靠条狗。”
谢随的手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嘴真毒,不过我喜欢,那边还有点事没解决,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又不是小白花,有什么不行的?
“你们处的不错啊。”
我回身,看到袁枚站在身后。
“袁姐。”我走了过去,和她碰了碰杯:“刚刚躲哪儿看戏呢?”
“躲?我还用躲?”
袁枚的脸上挂着笑意,我倒是忘了,这次这个酒会就是她家办的。
“前阵子,你收购我家股份的事情,祁旭差点就发现了,是谢随压下来的。”
“还有这事儿?”
我倒真是不知道。
“他想瞒着你,我却不能让他白做了一回好人。说实话,谢随除了人傲了点,真是没话说,是个爷们,以后亏不了你。”
我点头称是,我和谢随的关系是假的,但既然他不挑明,我也不介意顺了他的意。
“韩羽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祁旭的。”
袁枚说话的声音冷飕飕的:
“她去我家诊所,问孩子在肚子里能不能做亲子鉴定。医生说有风险,不过她不在乎,非要做。结果一出来,和祁旭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说他是不是冤大头?”
“是啊……”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可是看上去,他好像不知道。”
“还能让他知道了,肯定要瞒得死死的。”
“为了这么一个贱货甩了你,真是报应。”
袁枚的眼神里有些狠厉,手里的红酒杯攥得死死的,我知道她是替我打抱不平,很是感动。
“袁姐,别气了,等有机会的,我亲自告诉他。”
我挽住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上:“到时候,把他的表情拍下来给你看。”
“看什么?我也要看。”
应酬完的谢随重新站回我的身边,身上的酒气很重,手也不如平时老实,搭在我的腰间还不忘掐上一把。
我拍开他的手,对着袁枚眨眨眼。
“没什么,只是和袁姐感叹,生不出孩子算什么,总好过生了别人的孩子当冤大头。”
“是啊,你说的对,像我们这种有钱人,最怕老婆给带绿帽子帮别人养儿子,要不然干脆娶了你,免了我的后顾之忧?”
7
谢随说的话我不会当真。
虽然说有他这样一个极品摆在面前,不谈场恋爱,确实有些可惜。
可是,谢随他能喜欢我什么呢?
以他的条件,只有他挑别人的份,环肥燕瘦,想要什么样的要不来。
我一个失婚妇女,才从一个泥坑里跳出来,不想那么快再找个泥坑跳进去。
更何况,祁旭做了缺德事,我还能想想办法搞死他。
可惜,我是这么想的,谢随却不是。
我看着响了八遍的手机,还是接了起来:“喂,谢总?”
“西郊蜀园,饭局,我一会儿过去接你,挂了。”
没有一个字的废话,果然是他一贯的风格。
这次的局是谢随组的,来的客人肥头大耳油腻腻的有些眼熟。
还没等我想起来,他先自报了家门:
“程小姐,几年不见,风姿依旧啊。”
这个寒暄的方式……
有点熟。
孙仲才!
瞬间,记忆涌了上来,当时祁旭还调侃过,明明姓孙,却长了副猪样。
也是那回,我第一次发现祁旭其实是个窝囊的王八蛋!
“谢总约我来蜀园,倒是点了不少杭帮菜,我记得谢总是能吃辣的?”
孙总是客人,但和谢随说起话来却有些拘谨,八成还是有求于人。
我倒觉得这个菜点的很不错。
这些年喝酒喝多了,胃不太好,油腻的吃不了,辛辣的也不敢碰,现在这半桌子绿色,看着味道就不错。
“孙总觉得不满意,就再点,我请客,肯定不能慢待了您。”
孙仲才很满意,转头看向我:“程小姐,不来点?”
我笑着点头,轻车熟路的端起酒杯,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却被身边的谢随拉住了手臂。
“今天家里的司机罢工了,还得麻烦程小姐送我回去,这杯酒,还是我来敬您。”
说着,端走了我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谢总家的司机罢了工,我家的还在啊,一会儿送二位回去,程小姐还是……”
孙仲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随一个眼神堵了回去:“汉南的项目,孙总还想要吗?”
顿时,场子冷了下来。
谢随却依旧自得的很,不断往我碗里夹着菜:“多吃点。”
我拿起筷子,抽了抽鼻子,随便夹起一片菜叶子塞进嘴里。
有些食不知味。
之前冲锋陷阵惯了,突然被保护起来,怎么觉得怪怪的?
饭局算是不欢而散了。
出了蜀园,一阵微风吹过,格外清爽。
我侧身看着谢随,今天的他穿的其实有些休闲,宽松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松,银质的吊坠躺在白皙的胸膛上。
侧脸是很好看的,剑眉高鼻,在路灯的微光下罩上了一层星芒。
他发现了我在看他,嘴角扯出些许笑意:“好看吗?”
我收回目光,脸色有些发烫:“谢总自然是好看的。”
“比祁旭还好看?”
我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还没问过你,怎么就看上祁旭了?”
他问的很自然,像是随口一问的,我便也随口一答:
“高中的时候,他为了救我被车撞断了腿,他本来是省篮球队的,可是后来连剧烈运动都做不了,我欠他的……”
“其实我家也是Z市的。”
谢随没头没脑的打断我的话,“早知道英雄救美就能捡到个死心塌地的媳妇儿,我说什么也得去那条路上等一等。”
我默然无语,张了张嘴又觉得无趣。
“谢总家的司机不会真罢工了吧,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上次说的股权收购协议,已经拟好了,放在我家里,一起回去取。”
他的手顺着我的腰往下滑,笑得不怀好意。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欠了人家的利息,总归是要还的。
8
车在谢家门口停下。
谢随的司机已经拿着文件袋站在了门口。
谢随顺手接过递给了我:“回去好好看一看,别到时候被我坑了还替我数钱呢。”
“就这样?”
刚刚他笑得那么浪,我还以为他会请我上去坐坐,然后……
“要不然呢?”
谢随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眼神格外纯真,下一秒,脸上扬起某些意味不明的笑: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
目光在我的身上游走,我被看的全身有些发烫,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是被他耍了。
“虽然你今天确实很美……不过我确实有些累了。”
他下了车,关上车门,眼睛依旧挂在我的身上,故意拖长尾音:“改日吧。”
我特么……
“呦。生气了?要不然你下来,我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谢随作势要拉车门,我却没给他机会。
油门一踩,直接开了出去。
身后传来谢随的笑声:
“程予安,你悠着点,那特么是老子的车。”
9
离婚时,祁旭给了我旭安30%的股份。
加上从王思军手里买的和谢随卖给我的,早就超过了50%。
“程予安,你要干嘛?”
祁旭看着我手上的文件,脸都绿了。
“不干嘛,让你滚蛋,以后公司赚了钱,该给你多少我一分都不会差你的,但是公司的经营你就不用参与了。”
“哦,对了。袁枚姐前几天和我说,你的小羽好像拿针头捅进羊水里做了个亲子鉴定,据说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下,祁旭不光是脸绿了,脸头顶都跟着绿了不少。
……
真的开始经营公司,我才觉得这个事好像没有那么难。
以前整天陪着祁旭到处喝酒,现在才发现,这种事实在没有必要亲历亲为。
就像谢随说的:“项目都让老板谈了,销售干嘛吃的?”
“别像祁旭似的,小家子气的很,什么都要抓手里,公司做的大才怪。”
“该上系统的上系统,该放权的就放权,又不是小作坊,眼界放开一点。”
我放的很开,所以我乐得自在。
三个月没接谢随电话。
他终于忍不住出现在了我家楼下。
“程予安,说你卸磨杀驴还真没说错啊?”
他的眼睛里喷着火,我却不怎么怕他:“我可不敢把谢总当驴使。”
“上次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哦,他上次好像和我求婚来着。
“你真的要娶我?”
我看着谢随,装作不经意的说:“我可生不了孩子。”
“那有什么。”谢随笑得很是随意,长臂一伸将我揽进怀中。
“早些年,我也是浪惯了的,私生子什么的多的是,到时候领回来一个给你养,咱们挑个漂亮的。”
10谢随番外
五年前的一个局上,认识了程予安。
她站在祁旭身边,十分美艳。
我却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有主的女人我从来都没有兴趣。
后来接触的次数多了,我倒对她有了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在我们的圈子里,祁旭多的是,程予安却只有一个。
她能和男人谈笑风生,也能和嫂子们混的风生水起,长得那么美艳,却不将此当作**。
有男人想占她便宜,她总能恰到好处得拒绝,还不下了别人面子。
我是真挺佩服她的。
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祁旭是个软蛋,她却当个香馍馍,处处护着。
车祸那天,是我去处理的,祁旭的车撞得很有技术,他看上去一点没事儿,程予安却进了ICU。
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期转到普通病房,祁旭也醒了,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
“酒驾的事儿解决的怎么样了。”
我失笑:“不应该问问你媳妇的伤怎么样了吗?”
祁旭有些尴尬,拿着单子冲了出去说要去咨询医生。
我一转头,发现程予安已经醒了。
脸色惨白,和以前艳光四射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看着有点可怜。
“醒了?”
我没话找话,她的睫毛颤了颤,我当她是在回答我。
“都听到了?
“不后悔?”
我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自己选的男人,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也跟着笑:“其实你可以换一个。”
她没有说话,轻轻合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我知趣的转身,刚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再见到她是一个月以后。
伤愈出院,她依然站在祁旭身边,冲锋陷阵,吃肉喝酒。
我坐在包厢里看着她卖力的样子,胸中燃起莫名的怒火:
“操!”
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她也抬起头看向我,满眼的疑惑。
我对上那双眼睛,心突然抽痛起来。
祁旭何德何能?
要是我……
是我又如何?
兄弟的女人,我向来没有兴趣。
“看什么?喝酒。”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程予安终究还是和祁旭离了。
那晚,她一袭盛装走进包厢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