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玉的脸立马白了。
善良后妈的人设还没站稳,就被她三言两语给撕碎了。
顾昭黑了脸,眼神晦暗莫测地看向程玉,语气微重,“程姨,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势利了点,没想到她竟然这般苛刻清宁。
“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三兄弟是摆设?”
程玉慌了下神,急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阿昭,你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词。”
“我让人准备了三楼的房间给她住,是她不自己不愿去住,非要住仓库,她刚来A市的那几天,水土不服,只能吃点清淡的,但也只是吃了几天的白粥,并不是她口中说的那样苛刻她。”她细声细气地道。
“你也知道清宁她心智方面有些迟钝,她怕是误解了什么,至于打扫卫生那些,她之前可能是在乡下做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我劝过她别做,可她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啊。”
什么叫巧舌如簧,颠倒黑白,顾清宁算是涨见识了。
她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
“那佣人非打即骂又是怎么回事?”顾昭忍着脾气,用仅剩的一丝耐心问道。
“三少爷,这事和太太无关,都怪我。”
林婶把责任揽到她自己身上,凄凄惨惨地道,“清宁小姐刚来这里的时候患有哑疾,和大家沟通过程中闹了一些不愉快,我多唠叨了两遍,她便和我急了,可能是因此才觉得我对她态度不好。”
主仆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两张嘴都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顾昭看了眼顾清宁,见她沉默,他转头看向管家,“万叔,是这样吗?”
被点到名,管家心底咯噔了下。
他迟疑了下,然后道,“大概是如此。”
话落,一束寒光射来,他眼神闪躲地偏开头。
程玉眼底划过一丝满意,接着道,“阿昭,事情我都解释清楚了,你要是还不信可以让家里的佣人都来作证,但是今天的事你也得给我个交代。”
听到这,顾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家里的人怕是都被她收买了,和她串通一气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对清宁很不利,程玉非抓着这件事不放,倒也是个麻烦。
思索间,斜对面的少女突然起身。
她看向林婶,声音不大,却凉得彻骨,“我的书包在哪?”
她那些身份证件都扔在书包里,补办太麻烦,只能回来找一找。
“今天的事都还没解决,你哪也不准走。”程玉冷声道。
砸了她的首饰,还让她颜面尽失,她休想轻易离开。
顾清宁没兴致和她们浪费口舌,冷眸扫向林婶,又重复了一遍。
“书包在哪,拿来。”
有程玉在这,林婶的底气足了不少,阴阳怪气地道,“清宁小姐,对不住了,刚才我腿被你打伤了,现在腿痛走不了楼梯,没法给你找书包。”
顾清宁冷笑一声:“那你刚刚怎么从楼上下来的?”
林婶哑口无言。
“万叔,你去把清宁要的书包拿来。”顾昭发话道。
管家不敢拂他面子,“是,我这就去。”
转过身的一瞬,他看见程玉不悦的眼神,他硬着头皮上楼去。
程玉咄咄逼人地问道,“阿昭,一码归一码,珠宝还有打伤守卫这两件事,你预备怎么处理?”
“程姨,我尊重你是长辈,今天发生这些事的原因,我想你也心知肚明,大家撕破脸皮那就没意思了。”
顾昭不疾不徐地道。
程玉铁青了脸,欲要开口反驳,“我……”
不等她说话,顾昭微笑打断道,“程姨,今天的事我觉得还是大事化了,息事宁人比较好,你觉得呢?”
明明是询问的口吻,却没有一丝容人商量的意思。
顾清宁头一偏,正眼打量起她这个三哥。
看似随和,实则也不是好说话的主。
程玉攥紧拳头,鼻子都要气歪了。
然而,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挤出一抹微笑,柔声道,“我刚才也是在气头上,说话才冲了点,阿昭你也别放在心上,你说得没错,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为了几件珠宝闹得不愉快。”
而这时,管家也拿着书包下楼来了。
白色的书包泛旧,变成小脏包了,看上去显得有些磕掺。
“清宁小姐,您的书包。”管家双手递上书包,眼神闪烁,透着一丝心虚。
顾清宁伸手抓过书包,顺势甩在肩上挎着。
没有一丝留恋,她抬脚离开。
见状,顾昭立马起身追了出去。
他们兄妹俩人一离开,程玉也待不住了,转身回屋拿过手提包。
从里面掏出手机,拨通其中一个号码。
“给我查清楚顾清宁这几天失踪去了哪里,还有查一查她背后接触过什么人。”
顾清宁的哑疾是让医生检查过的,是确确实实的。
如今她失踪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一回来就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就连她先天的哑疾都好了,这里面有太多疑点了,她必须查清楚。
……
“清宁。”
追到庭院,顾昭上前挡住顾清宁的去路。
顾清宁停下脚步,凉眸微眯,“还有事?”
对上她陌生的眼神,顾昭怔住,心底有些发堵。
明明是亲兄妹,现在却和陌生人一样。
收起复杂的思绪,他微笑问道,“清宁,你不留在这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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