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蛇鳞之手
“这......”
顾明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感有些无语。
因为凑近一看，这才发现，季寒是因为手机上的一条短视频，哭的梨花带雨！
而视频中的人演技甚是浮夸。
“我求求大家，可怜可怜我和孩子......”
看了半天，他的内心不但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太可怜了。”
季寒一边看着，一边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眼泪。
“别看啦，人家挣得不比你少呢。”
顾明仅仅大致一瞧，便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了这话，季寒原本要打赏主播的手停了下来。
“她，她是骗子？”
季寒颤抖着声音说。
在她的眼中，还闪烁着泪光。
“当然啦，这都是演的，大姐！”
顾明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丫头起码也算个互联网从业者，竟然这么容易就着了人家的道！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明天想个办法，把直播旷掉吧。”
“嗯？为什么？”
季寒已经抹干了眼泪，此时的眼中满是不解，随后又有些不满的问道。
“喂，你不是上班第一天就要请假吧？”
“明天......”顾明在季寒身后的沙发上拿起风筒，“还有更重要的事。”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
季寒用眼神表示了怀疑。
“咳咳，这个......”顾明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我只能用我的专业来回答：天机不可泄露！”
“嘁。”
虽然季寒眼中充满了对顾明的不信任，可还是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在上面操作了一阵。
“卧槽，够熟练的啊。”
顾明忍不住在一旁惊呼道。
“我也有我的专业。”
季寒傲娇般的哼了一声，将刚刚迅速打出的两行字发了出去。
【回家就发烧了......明天的直播请假一天，不过宝宝们别担心，会在这个月内把明天的时长双倍播回来的】
文字的后面，还加了几个哭脸，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啧啧啧，”顾明开口说道，“不过你这血亏啊，休一天上两倍的班。”
季寒若有所思：“反正大家也会给我刷礼物，也不亏的吧。”
“......”
顾明一阵无语，想不到这丫头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有些账还是算的挺清楚的。
......
次日。
由于今天不用摆摊也不用直播，顾明就随便套了个外套，带着同样穿着便装的季寒再次来到了天桥之上。
“喂，大师，你说的那个贵人呢。”
毕竟是过了一晚，季寒和顾明也稍微熟识起来，季寒的言语中也不像最初，处处透着生分的恭敬。
“嘶......应该是真的啊？难不成这孙子骗我？”
顾明一般张望着四周，一边回话道。
这片其实并不怎么繁华，要说是那个人出现，应该会相当扎眼。
毕竟，他的装扮总有些与众不同。
“嘿！”
天桥边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喝：“看什么呢！”
顾明和季寒二人齐齐的转头，又是齐齐的吃了一惊。
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昨日的李家大少，李一元。
他出现在这里，其实本应该在顾明的意料之中。
昨天在楼道里，顾明指尖掐算，就已经把发短信人的身份搞了个通透。
但令他惊奇的是，眼前的李一元，跟昨天一比，似乎换了个人一样。
看起来像是地摊上买的大T恤，大外套，再加上一条肥大的裤子。
这打扮，像极了精神小伙的死对头......宽松男孩。
最后，他头上还戴了个大到足以遮住自己眼睛的渔夫帽。
“过来过来！”
李一元一边压低声音一边伸出手招呼，领着二人向着桥下走去。
顾明和季寒面面相觑，这小子，今天搞得什么鬼？
片刻之后，三人就共同坐在了路边的一辆车里。
“李公子，这是你的......车？”
坐在这辆闷热的老旧面包车里，里面一阵气味足以让顾明感到一阵反胃。
“昨天刚刚叫人去旧车市场淘的，”李一元脸色很是正式，“今天这件事，一定要低调。”
“确实，呕，确实挺低调的了。”
顾明废了老半天的劲，才打开了面包车的侧窗，让车里这股难闻的味道散出去。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再次打量了一遍李一元这套掩人耳目的装备。
“李公子，咱们今天......不是去做什么坏事吧？”
李公子没再回答顾明的话，反而是问了个问题。
能让这平日里过惯了光鲜生活的大少爷打扮成这番模样，必定是有些不一般的事。
“你们知道我爷爷么？”
季寒眼睛一亮：“李龙海？曾经白手起家的东江首富？那可是我爸的偶像！见过面那种！”
可随即她又捂上了嘴巴，毕竟被赶出来之后，她也不愿在外面提及自己的身世。
李一元却没有追究，毕竟在这个城市里，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用各种方法和爷爷碰面，请教生意之法。
“我先把事情给你们说清楚，”李一元掏出手机，“至于今天是否要去，看你们自愿。”
“不过，要是你们把今天的事情走漏出去半点风声......”
他没有说完，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说罢，一张图片出现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呕......”
自诩是见过大场面的季寒看见图片的一瞬间，立即拉开车门，开始干呕起来。
图片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是一只人手。
而在人手之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
这些鳞片看起来极为真实，并不像是PS的产物。
下一张，背部。
腿部。
甚至是脚上，都布满了这种古怪的鳞片。
它们有的已经被挠开，露出鲜红的血肉，有的则是开始糜烂，流出黑黄的脓水。
就算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一种恶臭。
怪不得自从上车之后连窗户都没好意思开的季寒，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图片之上，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保留完好，还泛着某种光泽。
那感觉，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动物的皮肤......
蛇。
顾明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轻轻吐出两个字。
“南疆巫蛊。”
看来自己今天，还真是来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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